【羡澄】——你死以后
写在文前：结局OE
因为写到最后这个结尾到底是he是be
好像只能靠大家自己理解了。
黑体字系歌词来自歌曲《空心》
【羡澄】——你死以后
0.
【你在欲望前投降，我在伤痛后成长。】
1.
在江澄死了很多年之后，魏无羡好像才反应过来江澄是真的死了。
2.
一开始是在云深不知处的某天清晨，魏无羡看到了今年从各大世家来云深不知处学习的新弟子。
鲜活的面孔和稚嫩的神色，无忧无虑的谈天论地，魏无羡站在蓝湛身边望着下面的人一时出神。
他想到了当年和江澄一起来云深不知处的那些日子。
魏无羡下意识的转身想要开口追忆当年，身边一片蓝白映入眼帘。
“魏婴，怎么了？”
站在魏无羡身边的蓝湛柔声问道。
“没，”魏无羡懵了懵，到嗓子眼的话被他全都吞了下去，勉力的让自己露出一个和往常没有区别的笑容：“没什么。”
蓝湛不知道啊。
魏无羡这样想着：过去的事情，蓝湛都不知道啊。
3.
金凌的成亲仪式在金麟台举行。
小屁孩孤孤单单了二十几年，被长老们催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在满庭的金星雪浪开的极好的时候把他心上的姑娘娶进了门。
金凌穿着宗主喜服已然褪去了少年的模样。
他治理金家很有一手，江澄死后又有魏无羡帮着，没有什么人敢反抗他。
敛芳尊的事情对金家打击很大，但是魏无羡因敛芳尊事件名声大噪，又有逢乱必出的含光君做道侣，各大家族也没有敢动手肖想金家位子的。
“魏公子，含光君。”
金凌对着魏无羡行礼，神色也不见得因为成亲欢喜多少。
他先前原本还会叫魏无羡一声舅舅的，可江澄死的那个晚上金凌千里奔赴莲花坞，后来，就不再叫魏无羡舅舅了。
“金凌，最近好吗？”
魏无羡一向对他很是愧疚，又因着江澄亡了，所以魏无羡自觉他是金凌唯一的家人了，自然要多宠爱关心着这个孩子的。
“我很好，多谢魏公子关心。”
金凌近些年越发不苟言笑，除了传言中那位新娘子能把金凌逗的炸毛，其余时候都冷冷淡淡的。
来参加仪式的人很多，魏无羡坐在位子上悠悠的喝酒，眯着眼睛打量金麟台的一切。
如今的金麟台虽比不过金光瑶当仙督的那个时期，却也是富贵满堂的。
可魏无羡却听旁人说，金家家主金凌每日吃斋念佛，过得很是清苦，像是在惩罚自己。
魏无羡几次出口问他，每次都是看到金凌低头无声流泪的结果。
后来，他就不再问了。
最起码金凌还活着，还活着就很好了。
4.
清谈会结束后，魏无羡和蓝湛再次踏上了游历天下的路程。
小苹果前年就已经安然长眠，魏无羡换成了一头叫小莲花的毛驴。
这名字没有什么含义，纯粹是想要叫这个名字而已。
这次他们一路向西，时隔十年，魏无羡才继江澄死后再一次的踏入了云梦的地界。
当年江澄死的时候很突然。
前几个月莲花坞只是对外宣称江澄已经卧病在床很久，魏无羡听了很担心，他想去问问，更想去看看。
但是他最后没有敢去，只是托蓝湛递帖子问了问。
莲花坞那边送回来的帖子是江澄的字迹，上头大书着三个字——死不了。
魏无羡看着觉得心安，笑着把那回帖抱在怀里不撒手，晚上对着蓝家那堆苦斋菜都吃的津津有味，整的蓝湛还以为他味觉失灵了。
但是一个月后莲花坞就传来了江澄身死的消息，白色的帖子递到魏无羡面前的时候，他还不相信。
等他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到莲花坞，看着满目缟素和棺材里安详躺着的江澄，这才脱力的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泪流满面。
江澄是怎么死的？
病了，重病。
江澄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好好活着。
那颗承载云梦双杰半生爱恨纠缠的金丹随着江澄离去，魏无羡听着莲花坞里的老管家对他交代江澄留下的话，觉得这的确是江澄会留给他的话。
他本以为江澄不会留给他任何字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的问了，然后在得到江澄留给他的话之后，心里欢喜雀跃。
好好活着。
魏无羡默念这四个字，将腰间的陈情放进了江澄的棺材里。
回去的路上蓝湛忍不住开口问魏无羡为什么把视若珍宝的陈情放进了江澄的棺材里，魏无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因为不需要了。”
江澄死了，我也不需要陈情了。
5.
到达云梦的时候是晚上，镇子里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
是一年一度的灯会。
不怪魏无羡不记得这灯会，只是因为他这些年过得越发浑噩。
这幅身子的天资太差结不出一颗新的金丹，躯壳被蓝湛寻来的奇珍异宝养着，倒也没有什么苍老的迹象，就是魏无羡本人的记性越发的差。
灯会很热闹，到处都是人。
蓝湛背着琴有些紧张的握住了魏无羡的手，把他扯在身边，有些紧张。
“没事儿蓝湛，这里我熟。”魏无羡无所谓的拍了拍蓝湛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自己颇为怀念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街口的那棵槐花树长粗了好多，后面的姻缘庙还是那样的红火，大树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带。
树下有两个紫衣校服的小人在诚心祈祷着什么，魏无羡面色一变，脚下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阿澄，我们去许愿吧。”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话了，魏无羡脑子里响起的声音还是他原先那副壳子的，还带着青涩。
“许什么愿，多事。”
江澄冷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是最后还是被魏无羡缠的无奈，被他拉到了大树下。
那时候的槐花树还没有这么粗大，上面的红绸很多，但是也没有现在这样的多。
周围人声喧闹，魏无羡出门的时候身上没有带钱，最后还是江澄掏钱求了两条红绸和木牌。
他们站在树下，有些别扭的学着周围人的样子把木牌绑在红绸上，然后握在手心里许愿，然后在一旁拜访的红布桌子上拿起毛笔写下自己的心愿。
“魏无羡你是不是找死！”
江澄刚拿起笔就发现身边这个狗东西的眼睛不老实的滴溜滴溜转。
他江澄是谁，魏无羡在他身边动动手指头他都知道魏无羡要干嘛。
“嘿嘿，你许了什么愿望？”
魏无羡也是坦荡，被发现了就直接问。
没办法，他魏无羡是谁，能不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江澄发现吗？
这种情况只要不要脸就行了。
“不告诉你。”
江澄挑挑眉，背过身还小跑着离开了魏无羡好远，才飞速的写下自己的愿望，回头得意的朝魏无羡扬了扬手。
“阿澄，你不是不相信这个的吗？”
魏无羡看着他眉眼具笑自己心里也欢喜，但是欠打的嘴还是要继续欠打的。
“做了就好好做，许愿就好好许，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江澄的脸在灯笼的映照下有些泛红，魏无羡只是远远的笑着看，没有再戳穿他的意思。
小动物逗急了就不好了，他一向了解江澄。
“那我们挂在一起吧！”
魏无羡的声音穿过重重人潮，很清楚的传到江澄的耳朵里。
“你想得美。”
江澄一脸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看到我的心愿的表情。
最终两个人决定挂在遥遥相望对称的大树两边，如果以后心愿实现了，那他们就来找到各自的红绸再交换。
可是后来的许多年，他们都没有再来到这里，找到属于他们的红绸。
6.
“魏婴，”蓝湛走到魏无羡身后，伸手搭在魏无羡的肩膀上。
“啊，我没事。”魏无羡从回忆中脱身，回头朝蓝湛笑了一下。
蓝湛看了看周围便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于是问道：“要许愿吗？”
魏无羡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了，不会实现，骗人的。”
“公子这可就说的不对了，心愿当然是会实现的。”
以前那张空着的红布桌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了个老尼姑。
她听着魏无羡的话有些责怪，神佛都是要虔诚的，容不得这样的诋毁。
“怎么说？难不成还真的有人完成心愿之后来这里取走了红绸。”
魏无羡有些好奇了。
“这是自然，十年前，我就遇到过一个坐着木头轮椅的男人来这里，取走了一条红绸。”
老尼姑有些得意的回忆道。
“十年前？这也太久了，怕不是你在骗人了。”魏无羡有些无所谓的靠坐在红布桌子上，和老尼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蓝湛显然已经习惯了魏无羡这幅模样，只是等在一边。
“骗你这小公子作甚，十年前确有一个男人来这里取走了红绸。”老尼姑说道：“那时候我师姐还阻止了他，但他说心愿已经实现了，所以要来这里取走。”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他取下了两条红绸，放在腿上看了很久，然后让身边的人帮他挂回了一条红绸。”
“看来是只完成了一个心愿。”
魏无羡撑着下巴听着，头微微扬起来望着头顶数不清的红绸。
他当年许下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魏无羡突然想要一探究竟。
他跃上大树寻着记忆里的位子找寻自己的红绸，却在密密麻麻的红绸间发现了挂着一颗清心铃的红绸。
他一把抓起那条红绸，清心铃失去了仙力再也无法保持沉默，随着魏无羡的动作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和魏无羡一起让莲花坞变得更好。）
魏无羡一下就认出这是江澄的字迹。
“如果心愿实现了，我们到时候一起来取下红绸，交换心愿。”
当年树下，魏无羡这样对江澄说道。
他拿走了你的心愿，魏无羡，你当时许了什么愿。
魏无羡这样的问着自己，尘封的记忆喷涌而出，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去剖析记忆中的自己。
年少流浪的魏无羡看着潇洒，实际上最看重身边的人，只想好好的幸福的生活。
【想要以后生活的很幸福。】
这就是魏无羡当时许下的心愿。
7.
没有任何阻拦，魏无羡带着红绸一路走到了江澄的墓地。
踏过青青的草地，江澄垒起来的黄土坟墓上，杂草都长了三尺高了。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魏无羡没让蓝湛跟来，他是一个人来的。
“呐，江澄，我来看你。”
魏无羡踢了踢脚边的杂草，大咧咧的坐在江澄的坟堆上，拍了拍前头冰凉的墓碑。
话一出口便只剩哽咽。
魏无羡的手里紧握着那条红绸，低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黄土里。
什么是真正的悲伤呢？
魏无羡曾经以为是知道江澄死了以后，他痛哭流涕的那三天。
可是后来魏无羡发现不是这样的。
最痛苦的是江澄死后的这许多年，甚至直到他身死都会永远存在的痛苦。
他们的爱是什么？
是细水长流的陪伴，是青梅竹马的见证，是日复一日光阴交错的记忆，是逃亡深夜寺庙里崩溃的依偎痛哭，是看一眼少一眼的乱葬岗对立。
是天生一对，是恋恋不舍，是我知道你永远都会在这里。
于是痛苦也被无限拉长。
是每当看到莲花的时候就想起的你，是每当看到排骨的时候就想起的你，是每当看到灯会就想起的你，是每到夏天看到清澈的河流就会想起的你。
是每当这时候我下意识回头去找，却发现你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时候说的想要幸福……”
魏无羡趴在坟堆上，丝毫不在乎锋利的草叶把他的脸刮得乱七八糟。
那时候说的想要幸福，是想要和你一起生活，然后获得幸福。
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我会离开你。
8.
夷陵老祖魏无羡不见了。
消息传到金凌耳朵里的时候，金凌在正端着一个红木盒子望着里面的紫电发呆。
“不见了吗？之前去了哪里？”金凌背对着下属淡淡的问。
“据姑苏那边说，是去了云梦。”下属小心翼翼的提起云梦这两个字，生怕自家宗主再做出个什么事情来。
当年云梦江宗主身死，自家宗主把自己关在静室里一个月，出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不苟言笑的模样。
“那不见了，也很应该。”
金凌把装着紫电的盒子合起来，华贵料子做成的衣袖轻轻的擦拭着盒子。
“下去吧。”
他淡声让弟子下去，然后在房门关上的下一秒脱力的跪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外界很多人都猜测过他舅舅，声名赫赫的三毒圣手是怎么死的。
被毒死，受了伤，被诅咒，什么谣言都有，什么恶毒的猜测也都有。
可是事实就是他舅舅就是和所有的平凡人一样，病了，然后去世了。
接到莲花坞加密的消息的时候，金凌还在练剑。
他一头懵的跟着莲花坞的大弟子到了江澄的榻前，还没有搞懂怎么前几月清谈会还精神的舅舅怎么就一下子虚弱成了这样。
“金凌，”江澄的脸色看起来很不错，这让金凌想起了所谓的回光返照。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舅舅是真的要死了，陪了他这样久的舅舅。
还不等金凌的眼泪掉出来，江澄就厉声呵斥：“哭什么！”
金凌捂着眼睛不肯抬头，呼吸却是乱的。
江澄枯瘦的手脱下紫电递给金凌。
他的眼眸看着掌心的紫电出神：“我死后，江家的事你不必操心，你只管把金麟台的事情做好别叫我死了都还放不下。”
“你记住你是姓金的。”
金凌闻言浑身一震，刺骨的凉意从脚心直冲天灵盖。
“他又不姓金！”
当日的一时气话清清楚楚的浮现在金凌的心头。
“舅舅！”
金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趴在江澄的床边大哭。
江澄的脸色已经灰败了下去，伸手摸了摸金凌的头顶，将紫电放在金凌的手边说道：“金凌，去外头吧。”
“我累了。”
金凌不知道那句话江澄是否知道，又是否因此被伤害了。
他的舅舅扶着他学走路，手把手的教他搭弓射箭，陪他夜猎给他出气，护着他不叫旁人欺负。
四百张缚仙网，即使是被盛传湖底铺金的江家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是江澄说拿就拿出来了，毁了也没说过要心疼。
江澄咽气的那个晚上没叫任何人和他呆在屋子里，金凌在屋外的冷风中站了一夜。
后来他便懂了，言语是比刀剑更锋利的东西。
9.
“你果然来了这里，魏无羡。”
金凌抬眼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身怨气包围，眼眸通红的魏无羡。
“你舅舅他，是因为什么死的。”
时隔多年，当年连原因都不曾问过的魏无羡，如今来求一个答案。
“被诅咒，被毒死，你想听哪一个？”
金凌看着他，语气淡淡。
“我想听真相。”
魏无羡握紧了身侧的手。
他的一身玄衣看上去湿漉漉的，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冲进了金凌的鼻腔。
“病死的。”
金凌偏过头轻声说道。
“什么病，怎么得的，为什么不找医修？”
魏无羡咄咄逼人，脚步往前着急的踏了几步。
“就是病了，生病，积劳成疾，病入膏肓。”
金凌说着说着就语无伦次起来，捂着眼睛哭了。
“金凌！告诉我真相！”
魏无羡紧紧握住金凌的肩，血手印印在金星雪浪袍上，刺眼无比。
“是我！是因为我！”
金凌崩溃的跪在地上：“是因为我，舅舅才死了。”
莲花坞的藏经阁里，在重建后又收集了很多的书。
江澄那时候便有意无意的收集有关聚魂和转生重塑肉体的书籍。
有一日他偶然得到了一副阵法，能够保住一个死去的人魂魄不散。
魏无羡那日被万鬼吞噬，江澄情急之下动用了那套阵法维持住了魏无羡的魂魄不散。
但是阵法是残缺的，江澄只知道魏无羡的魂魄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
于是他十三年抽遍鬼修，就是想要找到魏无羡。
因着阵法的缘故，江澄的身体一直都负担着魏无羡的魂魄。
江家百废待兴无人相助，江澄还要拖着身体振兴江家，更是劳累。
后来魏无羡献舍成功，医修建议江澄休养，可却适逢敛芳尊的事情，江澄连夜奔赴观音庙救下魏无羡，同时再次身负重伤。
而后强撑着替金凌稳住金家，便再无回天之力。
“不，不是你。”
魏无羡听罢蹲下来想要去摸摸金凌的脑袋，却又发现自己满手的血。
他收回手，弯起眼睛似笑似哭：“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我以为我万鬼吞噬后侥幸留下是天道助我，却不曾想他就是我的天道。
10.
乱葬岗的怨气经年不散，堆积的白骨终年不化。
这是一切的起点，也即将是一切的终点。
魏无羡拖着一身是伤的身体走上乱葬岗的中心，这里有他早就摆好的阵法。
他拿着一坛天子笑坐在阵法中心悠悠的喝。
距离定好的时辰还有一会儿，刚巧够他闲散的回忆一番。
也许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切的真相的。
魏无羡这样想着，毕竟他是那样的了解江澄。
“嘶——”
烈酒滴在身上的伤口上，疼的魏无羡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云梦消失后的第三天，便去了云深不知处找蓝湛。
三十三道戒鞭，魏无羡干脆的在自己身上捅了三十三刀，以此来偿还蓝湛为他受过的一切。
横竖都要死了，捅多少刀都无碍了。
只是到底还是辜负了一往情深的蓝湛。
魏无羡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想起灯火通明的云深不知处那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发了疯的自己。
后来他强撑着笑了笑，想要离开。
有弟子上前扶他，想要阻拦挽留他。
“让他走。”
蓝湛站在原地只是看着魏无羡，却没有上前。
“多谢。”
魏无羡笑了，伸手朝蓝湛抱拳。
后来许多年蓝湛再回忆起这一夜，竟然可悲的发现，他同魏无羡做了道侣这么多年，见过的真正的且对他态度好的魏无羡，居然只有那一夜，那一面。
身体开始逐渐发冷，魏无羡感受着怨气开始不断的顺着阵法轨迹进入身体里，于是干脆的平躺下来，望着逐渐露出月亮的天空发呆。
他记得江澄特别不喜欢鬼道，那他就把鬼道一起带走吧。
身体开始变得很重，魏无羡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迎接他的却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当年他和江澄逃亡时候，他出去买干粮的那个干粮摊子。
魏无羡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眼睛下意识的搜寻江澄的踪迹。
突然瞳孔紧缩，他看到不远处逐渐靠近的温家人。
他急忙走到江澄的身后，看到江澄的时候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只见角落里的江澄双手握拳紧紧盯着那队温家人马，下一秒就要冲出去。
原来，原来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魏无羡在心里苦笑，然后大步上前。
“江澄，我在。”
他伸手紧紧拉住了要冲出去的江澄，将手里滚烫的烧饼塞进江澄的怀里，拉着他趁着人潮迅速的离开。
“江澄，你以后别为了我做傻事。”
“谁为了你做傻事？也不知道你从小的烂摊子是谁收拾的。”
“接下来去哪里？”
“虞家，找我外祖。”
“好，我们一起去。”
“肯定是一起去，你还想跑哪儿去？”
“不，我哪里都不想去，江澄，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啧，魏无羡你今天脑子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江澄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魏无羡，然后魏无羡看到江澄有些脏兮兮的脸上突然泛起一片可疑的红色。
“不是说做云梦双杰吗，谁都不能少。”
他有些别扭说道，但是魏无羡却傻傻的笑了。
然后狠狠的点头，郑重的承诺：“嗯，谁都不能少。”
——“江澄，你知道我当时许了什么愿望吗？”
——“什么？”
——“要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
——“.…………你有病！”
END
【结尾匆匆，是因为这篇是我今天一时兴起随便写的，所以剧情多有bug的话就请多多见谅吧】
【至于蓝湛说他见过的真正的魏无羡，我的意思是魏无羡献舍后逃避一切，所以呈现出来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魏无羡】
【蓝湛自己心里清楚，他以为自己能够让魏无羡慢慢恢复，但是发现他不能】
【最后还是江澄，让魏无羡找到了自己】
【这个结局，我刚才写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我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个结局】
【我不知道算he还是算be】
【你可以想成一切都是魏无羡的幻想——be】
【也可以想成一切都是魏无羡的梦，实际上醒来还是那个街口——he】
【然后我要说一件事——】
【我的连载如果要更新，我都会提前发通知或者是在前一章更新下面注明我下次更新的时间】
【我每次看到你们说你们等到很晚我其实很愧疚】
【所以一直想要尽力的告诉你们，我更新前会通知大家的】
【我说的更新日期也是一定不会变的，如果临时拖延，也会尽早发通知给大家ღ( ´･ᴗ･` )】
【最后通知一下——】
【草莓奶茶会在下周一更新，因为可能要开车，我还在考虑和构思】
【因为我是新手嘛，我真的头秃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