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澄原著短篇——兰因絮果

仲秋令参与活动文——《兰因絮果》

 

【我太难过了】

【感觉并没有在这篇匿名发出之后去看】

难道你们只爱在我ID下的文吗(bushi)

【呜呜呜呜,在原活动下回答我的人可在这篇留言】

【留下你想看的梗】

【我会努力写的】




为方便,平行世界用魏无羡和江晚吟描写

这是一个快失去才懂得珍惜才明白心意的故事。

魏无羡X江晚吟是HE

平行世界是ABO背景注意避雷


祝阅读愉快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题记

 


 

 

“师傅,今年中秋,您还是不出席晚宴吗?”

“嗯,不去。”

 


目送着如今江家的大师兄,江澄的徒弟缓缓的和上门离开。江澄低着头,专注的把手底下剩下的最后一份公文看完。

门外传来喧闹的弟子笑闹和脚步声,江澄翻书的手一顿,而那喧闹就像风,没有丝毫留恋的从江澄的门外飞走。

又是一室寂静。

江澄笑笑,又继续看手里的公文。

 

 

待到夕阳西下,江澄这才将今日的公文堪堪看完。

他揉揉发酸的眉头,然后看向窗外。又在看到那逐渐进入暮色的天空后猛然一惊,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急匆匆的走向自己的卧房。

冷冷清的屋子里已经放好了一套紫色衣物。

不是隆重的宗主服,而是以江家弟子服为基础,加以修饰改良显得更加高贵的一套衣服。

江澄仔仔细细的沐浴后,郑重的穿上那一套衣物,卸下宗主发冠,伸手撩起那一头如瀑黑发,挽成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那曾经年少时候的发髻。

而后江澄又拿上旁边雕刻精致的一个红木盒子,揣在怀里。

拿起三毒,出门往莲花塘走。

 

 

周围暮色四合,江澄一个人走在前往湖心亭的路上,还能听见远远的大厅里江家弟子们参加晚宴的热闹声音。

江澄已经有五六年不曾参加中秋晚宴了,他有约要赴,有属于他的中秋团聚。

他想着什么,然后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站在湖心亭,又打量了一番周围,见没有人了,扑通一声跳进湖里。

湖面下突然亮了一下,便归于平静。

 

 

 

 

 

“大哥你怎么今天来晚了?我和阿澄都等了你好久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澄迷蒙间看见一只手向他伸来。

江澄握住那人的手,从水中脱离出来,咳了几声,说道:“看公文看的着实有些晚了,迟了些。”

那人招手叫旁边的小厮赶紧把备好的衣物和布巾拿过来把江澄包住,然后带着江澄往他住的屋子走去。

“热水都给大哥你备好了,阿澄念叨好多回了,热水都给你反复的添。”那人说着阿澄,连头发丝都是快乐甜蜜的,嘴里好像在吃醋那位阿澄对江澄的在意,却又好像乐在其中,乐得被阿澄呼来唤去。

江澄打了个喷嚏。

那人扭头皱眉说道:“唉,我这几年一直在琢磨这个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移动个地方,每次大哥你来都是落汤鸡的样子,阿澄虽然不说,却总是念叨。”

江澄匆匆看了眼周围,问道:“今日怎么不见阿澄?”

那人看着江澄笑了,笑的那是不一般的甜蜜和腻歪。

他说:“大哥,我正要和你说呢。阿澄怀孕了,我要当爹啦。”

江澄一愣,呆呆的重复:“阿澄怀孕了?”

那人笑着点点头:“是啊,阿澄怀孕了。最近孕吐厉害得很,瘦了好多,我看着心疼,就没叫他来接你。”

“等你收拾好了,喝碗姜汤发发汗,身体爽快了,就去见阿澄。”

他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同江澄说:“对了,虽然阿澄没来接你,但是我说的那些都是他一句一句嘱咐我的。”

“不过大哥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好使,肯定没阿澄照顾你周全。”

他那个样子,像是生怕江澄心底有一丝一毫对那个阿澄的不痛快,竭尽全力的维护。

江澄点点头:“没有的事,你做的很好。”

顿了顿,又说:“阿澄交给你,我挺放心的。”

 

 

江澄到了屋子,脱下湿透的衣服迈进澡盆。

温热的水流舒缓了冰冷的肌肉和骨骼,江澄微微的眯眼,难得发呆起来。

 

 

六年前,他中秋夜在湖心亭赏月喝酒,失足跌落水中。

再醒来,就到了这个地方——

另一个莲花坞。

这个莲花坞和原先世界里的莲花坞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一样的。

这里的宗主已经有了宗主夫人。

这里的江晚吟已经和魏无羡成亲了。

 

 

于是江澄在这里化名江清,自称是另一个世界里,江澄的哥哥。

在通过了各种审问和盘查之后,江澄甚至亮出了紫电。

魏无羡和江晚吟终于相信了他就是另一个世界里的,江澄的哥哥。

 

 

后来江澄了解到,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这里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天乾地坤和中庸的区分。

这里的江晚吟是地坤,魏无羡是天乾。

他们成亲已有三载,一起将江家经营的很好。

江澄来这里的时间很特别,只有在每年中秋的时候才能通过湖水来到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和原先的世界有时间的差别。

江澄来时,那边已经是中秋的夜晚,而这里,才刚开始中秋的一天。

而等到那边天明,也就意味着江澄就该回去了。

 

 

这像上苍玩笑一样的时空错乱的一夜,像老天给江澄一个人的中秋礼物。

在这一夜,他可以做江晚吟的哥哥,和他的弟弟和弟夫一起度过一个和谐的中秋。

就这么五六年,逐渐的,变成了江澄的一个习惯。

 

 

熟悉之后江澄会和这里的自己聊起彼此的人生。

江晚吟告诉他,这里也有温家,莲花坞是重建起来的。

爹娘都死在了那一场莲花坞的大火里,江厌离也在后来死了。

 

 

“哥,你的世界里,也有阿姐吗?”聊起江厌离的时候,江晚吟突然问道。

 

 

江澄顿了顿,摇摇头,重新挂起一个笑容温声说:“没有,大抵是我的存在抵消了你的阿姐,变成了江澄的哥哥。”

江晚吟点点头,很自然的吞下一旁的魏无羡递上来的鱼肉,又问道:“那哥,你们那边,爹娘还好吗?”

 

 

江澄放在石桌下的手紧紧的握起来,却还是面色平常的说:“当然,阿爹和阿娘都好好的,我们那里,没有温家。”

 

“莲花坞,一直都很好。”

 

 

江晚吟就开心的笑起来,连素日里身上的棱角都失去了踪迹。

魏无羡看着江晚吟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伸出脑袋蹭了蹭江晚吟。

 

 

从那以后,江晚吟就格外期待中秋的到来。

这样,他就能从江澄那里听到关于父母的消息。

即使不在同一个世界里,只要能听到父母安好,江晚吟便已经足够。

 

 

江澄在这个世界说了一个又一个谎话。

他很多次都自嘲的想,以前那样痛恨说谎的人,谁能想到说谎说的这么好。

他不知道在骗这里的江晚吟,还是在骗自己。

 

 

他说爹娘都好,他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甜甜蜜蜜的,羡煞旁人。

整个修真界的人都在说,嫁人就要嫁给江枫眠这样的。

 

他说因为有他这个哥哥担着责任,江澄那臭小子总和魏婴跑出去玩。

魏婴消息灵通,哪里有奇事异闻,他们就跑到哪里去夜猎。

累得他整日看公文,日日都要老好几岁。

 

他说家里头知道他有这样的奇遇,很心疼这里的江晚吟经历这样的事情,总想带很多东西过来。可惜他得入水才能过来,便都带不成了。

 

他说昨日江澄被父亲夸奖了,面上看不出什么,其实快乐的多吃了好几碗饭。他也瞧见饭桌上的父亲微微的笑了。

 

他说爹其实一直都知道江澄期望得到认可,只是喜欢逗江澄玩,才一直不说。

…………

 

 

江晚吟听这些的时候,眼睛里亮晶晶的,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对江澄说:“哥,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爹娘。”

“就算这里的他们感情并不好,这里的爹从来不认可我。”

“我也很想他们。”

江澄点点头:“我明白的。”

 

我怎么会不明白。

 

 

他们相处的越来越像一家人。

江晚吟经常在他面前释放了天性,没好气的督促他赶紧找个嫂子。

江澄只是笑笑,揉了揉江晚吟的脑袋,看着江晚吟别别扭扭的红了脸。

然后就想起年少的自己,被阿姐摸头的时候,大抵也是这样。

 

 

年少啊,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江晚吟有时候会对江澄说:“哥,我真羡慕你那里的江澄。”

“有感情很好的爹娘,虽然没有阿姐,但也有你这么好的哥哥。”

“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什么麻烦的事情都不用想。”

 

 

江澄淡笑着说:“我也很羡慕那里的江澄,清清闲闲的。”

 

 

然后他转成难得揶揄的神色:“不过,你是故意不提魏无羡那狗小子的吗?”

如愿看到江晚吟的脸红了起来,恼羞成怒的转身就走。

 

 

然后不出一会儿就又跑了回来,继续跟江澄说话。

 

 

魏无羡私下里和江澄说:“大哥,不瞒你说,阿澄其实特别期待你来的这天。”

“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你就是我和阿澄,唯一的亲人了。

江澄垂着眼打断魏无羡的老妈子似的碎碎念,说道:“我懂,他渴望亲情。”

 

“我能给的,我都给他。”

 

 

 

就这么过了十年。

十年后,江澄病了。

时隔十年,魏婴终于带着蓝湛上门来看望江澄。

却被江家拒之门外。

 

 

过去云游的夷陵老祖总是和他的道侣含光君好巧不巧的绕过云梦这个地界,一分一毫都不肯沾。

明明碰面的机会很多,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夷陵老祖总是和三毒圣手碰不上。

 

 

被拒之门外的夷陵老祖气的脸黑,拉着他的道侣扭头就走,再也没有回来。

 

 

又过了三年,江澄病重。

消息传到江家山下的镇子里,正坐在早点摊上的魏婴跌了筷子。

他从那日被拒之门外开始,在山下住了三年。

只等着江澄愿意见他。

 

他平生最爱逍遥,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江澄病了的消息的时候,慌张的松开了拉着蓝湛的手,丢掉了他还未完成的游玩。

像是鸟儿眷恋着他的巢穴,只想飞奔回江澄的身边。

看看他好不好,有没有事。

 

此刻却听到了江澄病重的消息,魏婴什么都不顾了,一路闯进了莲花坞。

 

 

“宗主有令,莲花坞魏婴与狗不得入内!”江家这届的大师兄厉声说道。

魏婴将手里的陈情挽出一个花样,嘲笑道:“那你便看看今日我是能进,还是不能进!”

话音刚落,手底下就动了起来。

一旁的蓝忘机冷着脸陪着魏婴在莲花坞胡来,白色的抹额随风飘荡。

 

 

“魏婴,你今日是要把莲花坞掀翻吗!”

熟悉的严厉声音传出来。

魏婴眉间一喜,扭头看向台阶上站着的江澄。

他好像并没有生病,只是清瘦了许多,气色还是不错。

魏婴心里堪堪落了些。

 

 

他拉着蓝湛停了手,说道:“江澄,我只是听说你病了,想来看你。”

江澄冷哼一声,甩甩袖子背过身说道:“死不了。”

“现在你已经看过了,可以滚出去了。”

 

 

蓝湛闻言皱纹,就要开口,却被魏婴制止了。

魏婴没有生气,还是像以前一眼不要脸似得嬉皮笑脸的说:“现在看了自然是放心了。”

“不过,我许久没有回来了,着实想念。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住几晚?”

江澄冷笑:“你?想念这里?”

“魏婴,你想笑掉谁的大牙?”

 

 

魏婴闻言微微皱眉,好像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让江澄松口,却又紧接着听到江澄口风一转道:“你既然说你想,那就住吧。”

“莲花坞这么多屋子,还不少你和你道侣的。”

“省的叫外人说我江家没有礼数,连江家大门都得含光君亲自打进来。”

 

 

魏婴听得出他在讽刺蓝湛和他直接打进来。

他有些尴尬,说道:“阿澄,那不是因为你不肯见我嘛。”

江澄冷冷的瞥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走进了屋子。

 

 

后面三个月,魏婴虽然住进了莲花坞,却始终没办法靠近江澄住的院子。

江澄加强了禁制和巡逻。

小院子密不透风的,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每日里的汤药和郎中按时的进去,按时的出来。

专人护送,魏婴连询问的机会都抓不到。

 

 

又是中秋,蓝湛回云深不知处参加晚宴,魏婴不想回去,留在了莲花坞。

 

 

魏婴远远的望了一眼莲花坞的晚宴现场,没有看到江澄。

又去了江澄的卧室,也没有找到江澄。

于是他开始在莲花坞里闲逛,想把江澄找出来。

 

 

远远的,他就看见江澄穿戴整齐的站在湖心亭里,面对着湖水摇摇欲坠。

下一秒,他就像破碎的紫色蝴蝶,就要跌进那湖水的深渊巨口里。

 

 

“阿澄!”魏婴吓得心神具裂,冲过去一把把江澄抱在怀里。

却发现怀里的人出乎意料的轻,伶仃的蝴蝶骨膈的魏婴的胸膛生疼,像是戳了箭矢在上面。

魏婴皱起眉想问怎么回事,江澄就气的一把把魏婴推开:“你做什么!”

魏婴也气:“我做什么?”

“你大半夜不休息也不参加晚宴,在湖心亭干嘛?”

“跳湖自尽?”

“江晚吟,你几岁了?”

“你有没有责任心?”


江澄瞪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脸色骤然苍白,血色尽退。

他往后退了几步,喷出一口血来。

 

 

“江澄!”魏婴目眦欲裂,只觉得从没这么害怕过。

江澄摆摆手想说没事,却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江澄这一倒,就再也没起来。

 

 

魏婴日日陪在江澄身边,和他说笑,和他说每日听到的有趣的事情。

江澄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是说:“你想这样,那便这样吧。”

“你也看到了,我时日不多了。”

 

 

魏婴问过郎中,江澄到底是怎么回事,受了什么伤。

郎中却很奇怪:“江宗主没有受伤,只是病了。”

魏婴恼火:“是什么病能让他连命都没了!”

郎中被他的怒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说:“江宗主自从年少时就日夜操劳。这是积劳成疾的病,老夫早就告诫过江宗主,要休息。可江宗主不停,这便使病堆积到了今日的地步。”


魏婴追问:“那他怎么样才能好?”


郎中摇摇头:“好不了了,身子骨都坏了。”


“只能让他好好休息,多活些日子了。”



魏婴愣在原地。

 


 

又过了一年,江澄缠绵病榻,终日难以下床。


江家的事务都交给了江澄亲手教的徒弟,连紫电都一并给了。


魏婴没有再回云深不知处,也不让蓝湛再出现在江澄面前。


他用尽毕生的心力照顾江澄。

而江澄,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只是淡淡的,接过了所有。

 


 

也许是江澄的态度缓和,魏婴竟然在这一年里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他和江澄亲密和睦的时候。


就像一场美梦。

 

 

中秋前夜,江澄吃过晚饭后精神很好。

应该说,是这几日的精神都很好。

魏婴看着很开心。

江澄下了床,想要去院子里看星星。

魏婴拗不过他,只能用毯子把他包起来,和他一起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星星。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两把摇椅?”魏婴笑着扶江澄躺下:“你还挺有情趣嘛,阿澄。”

江澄轻声说:“我无聊的时候,自己做的。”

“哇!你太厉害了!阿澄。”

 


 

过了一会儿,魏婴觉得这安静太过可怕,又开始叨叨叨。

“阿澄,这几日你的精神很好,我觉得我们不如明天下山去看中秋庙会?你应该很久都没去过了,我给你赢几个灯笼回来?”魏婴说道。

江澄的呼吸轻轻的,他转动那双杏眸,倒映着魏婴的笑脸。

他们静静的对视。

 

 

江澄却率先移开了目光,突然笑着说:“我今天听说,蓝忘机拒绝了泽芜君让他参加蓝家晚宴的事情,明日,你们去看庙会吧。”

魏婴一愣:“啊?”

显然并不知道。

 

 

江澄又说:“你这几年,在莲花坞玩够了吗?折腾我,折腾够了吗?”

魏婴皱眉:“阿澄,我没有。”

江澄摇摇头:“其实你不必说,不必解释。”

“是我欠你,是我拿了你的金丹,其实你想住在莲花坞多久,我都没资格指责你的。”

魏婴急了:“阿澄,你不要这样想,我其实”

 


江澄打断他:“魏婴,你知道兰因絮果是什么意思吗?”

 


魏婴愣住:“嗯?”

江澄微微笑了:“我记得这个词,还是你少年时读了话本子和我提起的。”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兰因絮果太过惋惜,如今我却明白了。”

 

“这个词大抵就是在说我们。”

 

 

江澄慢腾腾的起身,收拾起手里的毯子,留下呆愣在原地的魏婴。

他走向房间,轻声说:“魏婴,花开花落自有时。”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就像你避开云梦的那十年里一样。”

 

 

魏婴像是灵魂出窍,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江澄,你不要我了吗?”

 

江澄却笑了:“不是。”

“是我要不起你了。”

 

魏婴又问:“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江澄没有回答,可眼里的安静却令魏婴心惊。

 

他不在乎他了,他怎么可以不在乎他?!

 

 


于是魏婴往前走了几步,急切的说:“阿澄,我喜”

江澄却猛地关上门,打断魏婴:“魏婴,你还记得你看过的那本有兰因絮果的话本里,还有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

 

 

“错过从来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给你重来的机会。”

 

 

魏婴苦笑:“你只是不想要我了,对吗?”

“别找借口了,江澄。”

 

 

“是啊,我只是不想要你了。”江澄说道。

 

“好,我知道了。”

 

 

江澄听着门外的人离开,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靠着门缓缓的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天花板轻轻的笑出了声。

 

他的心已经不再疼痛。

 

魏婴说过的:江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所以,这次是真的过去了。

 

 

 

 

三天后,魏婴在云深不知处听到了江澄身死的消息。

他没有金丹,灵力储存很少。

可他却跌跌撞撞的用那少的可怜的灵力御剑到云梦,狼狈的闯进江澄的灵堂。

在场的所有仙门百家都悄悄的侧目这位江宗主的师兄,大名鼎鼎的夷陵老祖。

 

魏婴只是站在灵堂里发呆。

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到何处去。

蓝湛赶来,眼中心疼的想拉住魏婴的手。

魏婴却挥手拍开,想起什么似的,往水塘跑去。

 

那日江澄差点落水他就感觉水塘那里不对劲,刚才那一瞬间他又感觉到水塘那里不对劲。

到了荷花塘,平静的水塘已经形成了一个汹涌的旋涡。

魏婴不顾一切的跳了进去,沉入了黑暗。

 

 

 

 

“诶?你是那边的魏无羡吗?”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没有原主人那般的低沉,还带着少年朝气的活力。

魏婴眼底一热,哽咽道:“江澄吗?”

那个人回答:“嗯,是我。这次我哥怎么没来?怎么是你来了?”

魏婴睁开眼,有些艰难的吐出嘴里的湖水,问道:“什么?”

 

 

“阿澄!今晚咱们吃莲藕排骨呀,我给你做!”

魏婴面前的江晚吟回头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怒吼:“魏无羡你他妈不许下厨!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和孩子!”

 

 

不知怎么,魏婴突然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前些年一直都是哥来,今年怎么变成了你?还晚了几天?”魏无羡饶有兴趣的问着面前的魏婴。

“不过,哥说你因为鬼道换了壳子,你这个壳子可真难看,审美堪忧啊。”

 

 

 

魏婴已经得知了江澄过去十年中秋节的秘密。

 


他没有拆穿江澄的谎言,而是说:“他,他有事,本来是准备让阿澄过来的,我却失足落了下来。”

江晚吟在一旁笑道:“看来不管在哪个时空里,魏无羡你都一样蠢。”

“羡羡蠢!羡羡蠢!”

魏无羡黑了脸,对着他和江澄如今五岁的小儿子说:“江暖!打你屁屁了。”

 

魏婴红了眼睛,转头想揉揉眼睛,却看到了院子里有两张摇椅。



“那是?”

魏无羡顺着魏婴的目光看去,随口回答:“哦,那是我和阿澄成亲的时候,我亲手做的。”


“我的人生愿望就是能和我爱的人,一辈子都在摇椅上看星星。”


江晚吟嫌弃的看了一眼魏无羡:“肉麻。”


 

魏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在颤抖,不然为什么声音在颤抖:“你们,经常在一起坐在那里看星星吗?”

魏无羡回答:“对啊,特别是大哥来的时候。”

“我们会再放一个椅子,三个人一起赏月。”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魏婴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诶!不留下吃饭吗?”远远的,魏无羡大声留客。


 

一阵天旋地转,魏婴又回到了莲花坞。

他推开等在水池边的蓝湛,径自冲进江澄的小院子。

那茂盛的枇杷树下,静静的躺着两张粗糙的摇椅。

 

 

不知道阿澄做的时候,有没有割伤手。

魏婴想,那一定很疼。

 

 

他走过去趴在冰凉的摇椅上,想着江澄会在这个摇椅上躺过多少个日夜。

蓝湛走过去的时候,魏婴无声的流泪。

 

 

魏婴说:“蓝二,我没有家了。”

 


蓝湛听着魏婴的称呼皱了眉,却还是温柔的说:“你还有我。”

 


魏婴却哭着笑了,一张脸像太阳下饮足了阳光的向日葵,眼底却带了空洞和悲伤——

 


他说:“可你不是我的家呀,蓝二。”

 


我的家,被我弄丢了。

 

 


 

三年后,魏婴如同往常一样,在中秋前往另一个世界赴约,两天后祭奠江澄。


 

“那边的他们生活的很好,又问我你怎么不去。”

“我说你今年要去开清谈会,去不成。”

“你放心,我没有拆穿你的谎言,我说你过得很好,江叔叔和虞夫人也过得很好。”

“阿澄,我觉得我快瞒不住了。”

“明年,我就不准备去了。”

 


他说着,大口灌了一嘴云梦的酒,笑着说:“我这几年,喜欢喝云梦的酒。”

“爱不释手。”

“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贱贱的人。”

“总是要失去了,才明白珍贵和重要。”

“总是要在快失去你的时候,才明白我原来是这样爱着你。”

“我原来,也有曾这样努力的想要去支撑一个人,去爱一个人的时候。”

“而不是享受别人的,就像是享受一个习惯。”

“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我的。”

“蓝二一直在找我,我一直在躲他。”

“你知道我的,我这么懦弱。”

“十几年前见到你不敢认,回来了却不敢回江家。”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蓝二。”

…………

 

“对了,我好心提醒那边的魏无羡,不要让那边的江澄太累了。”

“那家伙居然还一脸不在乎的说,没事没事。”

“不过也是,我看他,帮了那边的江澄很多。”


“那边的江澄,被他保护照顾的很好。”


“阿澄,你当初,是恨我的吧。”


“可后来为什么不恨了呢?”


“为什么不在乎我了呢?”

 

 

魏婴突然停下来,一时间,江澄的墓前只有萧萧的风声吹过。

 


徒留寂寥。

 


 

“我今年中秋的时候,去那边见那边的你和我。”

“那边的魏无羡说,说,说”


魏婴闭了眼,仰起头,想要把眼泪吞进肚子里。

 


“他说,那边的江澄是为了替买干粮的他吸引温家的追兵才被温家抓住,被折磨,然后失去了金丹。”

 

“他告诉我,他本以为是因为那边的江澄想回去收拾父母的尸骨,却在死后灵魂游荡时,看到了那边江澄的日志,知道了一切。”

 

“得知了真相的他,想尽办法寻找天材地宝塑造身体,终于在五年后回来了,回到了江家。”

 


“阿澄,你当初失去金丹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他苦笑着说:“你的徒弟告诉我,你的日志被你烧了,一本都没有留下来。”


“我如今,连一个真相都求不得。”

 


他定定的看着江澄青色的石碑,心中那个不想被承认的答案隐隐的浮现出来。

 

 

终于,魏婴露出一个似笑非哭的表情。

 

他想起年少时同江澄经历的那些时光。

 

那些欢笑,终究是掩藏在历史的滚滚黄沙中了。


再也寻不到。



 

“阿澄,你那天和我说兰因絮果。”



“如今,我终于明白了。






 

END





 

【后记】



这篇里写了江澄说自己不在乎魏婴了。

到底在不在乎,我相信大家看描述都有自己心里的评定。

我自己当时是想写江澄确实心死。

可后来写出来,又发现自己写的藕断丝连。

也许他们之间,连上苍都不允许他们对彼此死心放手。

所以在乎,还是不在乎,看大家自己的心里了。

 

最让我难过的,不过是江澄对着平行世界的自己说谎。

他给了平行世界的自己亲人的爱,和江晚吟一起幻想出了一个他理想中的家和生活。

父母相爱,家庭和谐。

如果有个哥哥,他会和魏婴游山玩水,斩妖除魔。

做山水间的云梦双杰。

有姐姐也很好。

大家都在,他就算继承宗主,也不累,也不觉得疲乏。

他渴望江枫眠的认可和夸奖,却只能用谎言来骗自己和平行世界的自己。

很多人肯定要说我骗人,这不是HE。

我没有骗人啊,

平行世界的魏无羡和江晚吟,的确是HE


只是原著背景世界里的魏婴和江澄,终归是错过了。


平行世界里的江晚吟真幸福啊,

就算没了爹娘和姐姐,还有永远的云梦双杰。

有新的家,新的生命。

月有阴晴圆缺,中秋夜有团圆的人,也有没团圆的人。

就当这两对,是黑白两面吧。

 

 

 

【注明:虽然如懿传已经很有名了,但是还是注明一下,本文部分对话来自电视剧如懿传,我真的超爱周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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