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番外-浓情淡如你

魏无羡番外——《浓情淡如你》

 

原著背景和正文无关

有人物死亡高亮!

正文明天更新

这几天三次元有点儿忙所以咕咕咕了

 我写文的时候是听着《今后我与自己流浪》你们也可以听一下~

很有感觉的~

 



 

我叫蒋墨,是云梦江家的弟子。

我有个师弟叫江清,马上就要继任江家宗主。

今天就是他的继任大典,我一早就麻溜的起来给他帮忙。

“阿墨,你起这么早干嘛?”他被我从温暖的被我里提溜出来,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的同我讲话。

他一向是严肃又冷静的,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见到符合他这般年纪的可爱举动。

我对着我的师弟有些恨铁不成钢:“今日是你继任江家宗主的大日子,我当然要早点起来帮你。倒是你,还安安稳稳的睡着。”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一手穿着衣服:“你?帮我?”他显然有些不相信我:“你别添乱吧。”

我有些生气:“你小子敢这么说你师兄?”看似很狠实际很轻的戳了戳他此时长发披落的脑袋。

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揉着脑袋也不说话。

我看他眼睛红红的模样心里一跳。忙凑到跟前:“没事吧?”伸手想给他揉揉,却被他一扭头给拒绝了。

我有些沮丧,我难道又闯祸了吗?

我不是江家人,啊,不是,我是江家人。

不对,唉,你们看到我姓蒋就知道了。

我三岁的时候被上一任江家宗主,在整个修真界顶有名的三毒圣手江澄江宗主,带回江家的。

我爹娘同江宗主并没有什么人情关系。

我原籍夷陵,是夷陵乱葬岗山下一座小镇的人。

当年有名的仙家讨伐夷陵老祖后的一整年里,乱葬岗邪祟之事层出不穷,还有夷陵老祖剩下的一些尸鬼。

我的父母就是因此而死。

前来镇压的江宗主发现了废墟中的我,将我带回了江家教养。

我师弟江清也不是江宗主的儿子。

江宗主到死也没有娶妻,更没有儿女。江清是他从旁支的孤儿里抱养的养子。

我五岁的时候江宗主把三岁的江清抱了回来。

那时候江清的爹娘刚走,江清这家伙没日没夜的哭。宗主那时候没日没夜的忙,隔不了几天就要去一次夷陵夜猎。

于是照顾江清的任务就落到了我这个小孩头上。

也不是江家没其他人,而是其他人也都是半大的少年,大家轮流照顾江清之后发现由我照顾的时候江清哭的时间最少,于是那时候的大师兄提着我的腰带把我丢进了江清的屋子。

彼时和眼睛明亮的小不点江清对视的我,只得对天长啸一声——

嘤!

 

 

我十岁的时候,江家已经名列四大家族。

大师兄早课的时候趁着夫子还没来,同我们师兄弟讲宗主有多厉害。

云梦江宗主,十几岁的少年年纪就做了宗主,接过的是被那些温狗毁的千疮百孔的莲花坞。

六年转眼过去,江家已经如烈火烹油一般繁盛了起来。

大师兄是和宗主差不多大的,他和宗主一同经历的那些史书中记载的岁月。他每次同我们讲宗主,最后都会说:“江家振兴不易,咱们宗主更是不容易。你们这些小豆丁可要好好修行,别丢江家人的脸面,更要为了咱们江家的翻身努力。”

我暗自撇撇嘴,大师兄就是这样,嘴里离不了这几句话,我耳朵都要听的起茧子了。

不过宗主确实是顶有名的厉害,我佩服敬仰他。

“大师兄,你既然是和宗主同时期的。那你听过宗主吹笛子吗?”我抱着八岁的江清,仰起脑袋看着大师兄。

宗主随身带着一只笛子,我去找江清的时候时常看到他坐在书房里望着那笛子发呆。

大师兄的脸色僵硬低落了起来,末了扬了扬嘴角同我们说:“那笛子不是咱们宗主的,咱们宗主也不会吹笛子。”

我于是问他:“那笛子是谁的?”

大师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是我和宗主的大师兄的。”

然后不论我再这么缠着大师兄,素日里极为宠着我和江清的大师兄都不愿意再说一句关于那笛子的话。

只知道,后来大师兄找了宗主很多次。

后来那笛子就不曾在宗主的身上出现了。

 

 

我十二岁,正式跟着大师兄和其他师兄弟一起夜猎。

十岁的江清每次都眼泪巴巴的送我离开,我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阿清,别担心我啦。回来给你带山下的糕点和冰糖葫芦,好好习课,别叫那老夫子打你手心。”

江清和我自小几乎就是同食同寝,我们俩的感情较其他弟子之间,更加亲密无间一些。

他早早就没了爹娘,我又比他大,又是照顾了他幼儿的。端的一副大哥哥的模样,总是宠着他的。

江清听了我说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鼻音嘟嘟囔囔的说:“谁像你一般?我才不会挨板子呢。夫子总在宗主面前夸我。”

是了,江清一向是端正认真的,反倒是我从小就皮。仗着自己脑袋瓜聪明,上课也不认真听,修行也经常开小差。

反正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同期中名列前茅,我就经常带着其他师兄弟下塘摸鱼挖藕,送到食堂去加餐。

大师兄搬了文书要给宗主送去,看我们在莲花塘里玩乐的模样,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只叫我不要胡来,性命要紧。

我在塘里扑腾着答了。

而宗主又十分忙碌,所以没人管我们。

倒是江清每次都站在塘边紧张,怕我溺水,也怕其他师兄弟溺水。

于是后来我找到了一只小船,拉着江清坐上去。

同他说:“你坐在船里,我游到哪里都带着你,这样你就能用绳子救我了。”

江清点点头,然后就从一开始握着绳子紧张的绷着一张脸蛋,到后来拿过我扔到船上的莲蓬快乐的磕了起来。

 

 

第一次夜猎着实无聊,我这种新人没经历什么,大师兄和其他师兄都解决完了,就留了些小的给我们让我们练手。

回去的路上大师兄夸我修行的不错,二师兄叫他别夸我,说我本来就爱偷懒,大师兄这么一夸我说不得都不去早课不去修行了。

我抻着脖子反驳他,被大师兄拉着坐下来。

他笑着同二师兄讲:“阿墨知道轻重的,你不必这样激他。他可记仇了。”

我本以为大师兄是为我说话,结果这么一听,我有些不爽的撇撇嘴。

回程的路上我睡得迷迷瞪瞪的,恍惚间听到二师兄同大师兄说我和大师兄很像。

我有些奇怪,我和大师兄完全是不同的长相性格,何谈像。

大师兄回答他说:“确实有些。这几日回忆小时候的事情,竟然在阿墨的眉眼里瞅见了大师兄的影子。”

哦,原来说的是那位英年早逝的前大师兄。

前大师兄在宗主那里是禁止提到的人,是莲花坞每个人心知肚明的约定。

我曾经问大师兄为什么不能提前大师兄,他说因为宗主和他特别的要好,他俩小时候就像我和江清一样形影不离。

说他死了,宗主表面上看起来冷淡,其实特别难过伤心。

我又问他死在何处,大师兄沉默了很久,然后望着远处的千里荷塘。

“死在夷陵。”

哦,那时候我才明白宗主为何经常去夷陵夜猎,明明是弟子们该做的事情,宗主却常常去夷陵。

原来是为了去那里凭吊他的师兄。

我其实有些感谢那位,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不定宗主就不会去夷陵,

我也不会来到江家。

我又问大师兄,他的牌位在哪里,是祠堂里的谁。

大师兄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是江家同辈里的佼佼者,江清的第一次夜猎是我带着的,很是顺利。

大师兄见状,后来让我带了更多的小师弟,夸我有他的风范,以后可以接他的班,做江家的大师兄。

二师兄锤了他一拳,说他自恋的很。

“说蒋墨师弟有做大师兄的潜质还算说的不错,有你的风范就不必了。”

大师兄难得孩子气叉着腰反驳他,回程路上惹的我们哈哈大笑。

江清有些不开心,后来我以为我哪里又惹他生气了,于是买了好多他喜欢的东西送他赔罪。

他还是没消气的样子。

后来我在夜猎中为几位师弟挡了攻击受了重伤,被几位师兄背回江家。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我床边默默的流眼泪,我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同他说我没事,伤口看起来恐怖而已。

他背过头去擦了擦眼睛,骂我以为他傻。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能骂他傻,他可是我的亲亲师弟。

他听了支支吾吾的说:“你还有那么多师弟,说什么花言巧语。还不如留着给你那些爱慕者说。”

他一向不会直白的表达自己,一听他这么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阿清,你之前为何生我气?”

江清被我突然一问,白皙的脸庞染上一丝红晕,哽住了。

他在别人面前一向是冷静严肃的,这几年连着我都难见他这般小孩子一样的神情。

“你吃醋啦?”我忍着伤口的疼痛,笑嘻嘻的起身望着他。

他手忙脚乱的让我躺下,我倔强的要一个答案,他无奈的微微点头。

我笑着像小时候一样拉了他的手:“我最亲的师弟只有你,你生我生,你死我也必不独活。”

他吓了一跳,跟我说:“你别胡说这些混账话,生命多么可贵。”

我闻言笑了笑:“正因为你,所以我才觉得我的生命可贵。”

江清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狐疑。

我没说话,宗主和我们说过,他一直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也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过了两年,我十六岁。

大师兄带着弟子们去夜猎。

笑着离开的江家,却是被弟子们抬回来的。

大师兄死了,二师兄也死了。

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情况。

宗主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命我承了大师兄的位置。

我终究是做了江家的大师兄。

夜里我问宗主:“大师兄曾同我们讲过以前莲花坞被烧毁的事情,那时候也像现在吗?”

宗主闻言愣了愣:“是的。”

“只会比现在更惨,死的人更多。你从今往后就是江家的大师兄,要好好的照顾师弟们。”

我拱手应了宗主,不日宗主就叫了江清去了书房。

没几天就公布了江清做了江家的少主。

我彼时还没从大师兄的死里缓过来,强撑着带着师弟们修炼习课。听闻了这个消息难得的开心了一些。

夜里我和江清坐在屋顶上喝酒。

我喝酒,他喝茶。

“阿清,你说宗主为什么不答应那些人的说媒,年纪轻轻的就定了你做少主,承江家的位子?”

江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歪着头望着月亮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想不出来。

于是我拍了拍江清的还很单薄的肩膀:“没事,你放心。”

“以后你做了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属。”

“师兄一辈子保护你,什么都别怕。”

江清挑挑眉,一双眼睛里盛着月光,笑着同我说:“好。”

他就是这样的相信我,从小就是。

我也从不辜负他的信任,我说到的必会做到。

十五岁一次夜猎出发的时候我和他像往常一样说我一定活着回来。后来我重伤,连当地的郎中都说我难以挽回了。

我却撑着一口气回了江家,宗主凭借他的深厚功力救了我。

 

 

十八岁的我已经当大师兄当的轻车熟路,也从大师兄的死中走了出来。

我又开始带着弟子们夏日里在塘里胡来,江清此时站在屋檐下伸手生气的叫我出来,说我不成体统,带着弟子胡来。

我知道他是压力太大了。

他不是宗主的儿子,也不是什么有名的江家旁系。宗主这样年轻,长老们都不服他,暗自里给他使绊子。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

我把他拉入荷花塘,趁着他兵荒马乱抱住他。

他安静下来,然后在周围弟子们的欢乐笑声中,抱住我小声的哭了。

江清其实并不想其他弟子看到的那样坚强。我从小和他一道,他其实很爱哭。

越大他越在别人面前坚强冷静,我庆幸他还能在我跟前哭一哭,发泄一下。然后越发觉得我这条命的重要,手底下的修炼越发的刻苦努力起来。

我想我得努力些,再努力一些。才能以后帮衬着他,才能保住我自己的性命。

这两年宗主把许多事务放给了江清和我,他带着金凌开始夜猎修行。

我虽然很不爽金凌那厮霸占了宗主,累的江清压力与日俱增。

但是没办法,谁叫金凌是宗主的外甥,只能我来宠着护着江清了。

 

 

我的十八岁注定不是个普通的十八岁。

夷陵老祖十三年后献舍归来,和姑苏蓝家的蓝二公子一起揭穿了金家宗主的丑恶面目。

额,我是不愿意这样说的。因为不管怎么样,敛芳尊都是金凌那小子的长辈,金凌再怎么盛气凌人让我从小生气到大,他也是我的兄弟。

我呆在江家知道了一切,十分担心金凌那厮。

于是同宗主说自己想去看看金凌。

宗主同意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夷陵老祖,毁了我家的罪魁元首。

可我却并不恨他。

我十八岁了,知道了很多小时候不知道的辛秘。

夷陵老祖就是死去的前大师兄的前大师兄,他是宗主自小最要好的兄弟,是宗主身边笛子的主人。

那只笛子我也知道了它的名字。

陈情。

听起来风流又专情的名字,我私底下同江清不止吐槽了一次。

“也不知道大师兄当时为什么说我像他。”

江清闻言转过头细细打量我,弄得我毛骨悚然。

“这么一看,你确实有些像他。”江清起身看了看四周,偷偷从宗主的书阁里拿出一副画像。

“喏,你看。这才是夷陵老祖献舍之前的模样。”

我有些惊奇的看着江清居然会趁着宗主不在做这样的事:“啧啧啧,你学坏了哦~”

“废话少说!看不看!”江清有些恼怒,我忙低了头看画。

要说像,其实也不算像,只能说我们是一种风格的长相。都吊儿郎当的不正经,一双桃花眼怕就是我们最多的共同点。

“大师兄……应该不是在说你和他长得像。”江清收了画,背着身。

“嗯?”我走过去,看他原来在看窗外的莲花塘。

我关了窗户:“现在秋天花都败了,你看什么?一会儿风寒了。”

“我听宗主说,夷陵老祖原先也是你之前那个样子。不用花什么心思就能轻轻松松的做同期的第一,聪明至极。却又顽皮,每个夏日都带了弟子去摸鱼挖藕。”

我咂舌:“那还确实挺像的。”

“可为什么后来他做了夷陵老祖呢?”

史书里有记载,十三年前的那场争斗,最后杀了夷陵老祖的正是宗主。也是因此,宗主才坐稳了江家,江家才在各家中稳定了下来。

这才有了后来烈火烹油一般的四大家族之一的云梦江家。

江清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也是,此等辛秘,也不是我俩能知道的。

 

 

我此次是代表江家来的,为的就是给金凌添一份底气,给那些蠢蠢欲动的长老也好,其他家族也好。

金家就算出了事,那也是四大家族的金家!

“怎么是你来?”金凌不爽的看着我。

也是,从小我俩就是死对头,一天不吵架都不正常。

我丢掉方才在各家面前的稳重冷静,躺在椅子里眯着眼睛:“宗主病了,阿清忙于江家事务,只有我能来。”

“舅舅病了!”金凌猛地站起来,看起来十分担忧的样子。

我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担心?没事,就是小风寒。你看我都不担心,宗主身体强健又那么年轻,你怕什么?”

金凌看我一眼:“你什么都不懂。”

我被他说得有些生气,许多的疑问都埋在我心里,我本来就有些恼火了,他又这样说。

“江家的事情,难道你这个金家宗主,会比我这个江家大师兄更了解?”

金凌没说话。

我看他难得这个沮丧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起来:“你如今是金家宗主,金家内忧外患正是你坚强的时候。你现在摆出这个样子干什么?我们宗主教你的都白教了?!”

“舅舅!”金凌闻言瞪着眼睛站起来,我看着他,丝毫不退让。

“舅舅他……”金凌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在气头上,看不得他扭扭捏捏的样子。

“舅舅的金丹,是魏无羡的。”

 

 

“嘭!”

 

我手里的剑掉到的地上。

 

 

那天,金凌告诉了我他知道的真相。然后……

然后我把他骂了一顿。

“就因为宗主的金丹是那魏无羡的,所以你就对宗主,对你的亲舅舅这样纠结的态度吗?金凌,是我蒋墨看错了你!”

“你懂什么!”金凌也生气。

“我告诉你!就算所有人指责他,说他欠了魏无羡,你也不能这样说他。他是你的舅舅,他从你小的时候就照顾你,不管他有多忙都记得你的修行和课程。你大了更是带着你去夜猎,他那样一个冷淡严肃的人,对你多好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虽然我从小是大师兄照顾的,可是我们宗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江家弟子都清楚。

我不愿宗主看重的外甥因此和宗主生了嫌隙。

“你知道你说的,有多伤害宗主吗?”我有些难过。

宗主对我们其实已经很好了,可他对金凌是更好的。

连我和江清都是当了少主和大师兄之后,才得了宗主亲自的带着夜猎,带着修行。

金凌摇摇头:“我才不会和舅舅生了嫌隙,他永远是我的舅舅。可他确实欠了他人,你难道要不讲理吗?”

我并不想告诉他宗主一直保存着魏无羡的陈情,还时常去夷陵夜猎。在我不知道所有事实的时候告诉他这个,只不过徒增他的猜测而已。

于是我和他说:“我不想同你再说这件事,你好好带领金家。有朝一日我弄清楚了全部,再来和你争论。”

我转身就走,金凌在我身后大喊:“连我都搞不清楚!你怎么弄清楚!”

切,臭小子,当我和他那笨蛋一样呢?

 

 

好吧,我确实花了很久都没搞清楚。

世人都说是魏无羡心甘情愿的给我们宗主金丹,我们宗主的金丹是他太不冷静,跑出去被温家的人捉了,然后被化丹手给化了。

虽然没人在跟前说,但我经常带着弟子出去夜猎,听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书。周围的人都指责宗主不冷静,说宗主应该还给魏无羡金丹,说夷陵老祖之后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没给他金丹,夷陵老祖必定是现在数一数二的好儿郎。

又怎么会有蓝二公子问情十三载的苦情等待。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宗主,一切的错都是因为宗主。

师弟们听了气鼓鼓的想要出去给宗主讨个公道,只有我知道这些都是无用功。

传言说得多了,大家都以为是真的。何况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相,宗主的身体已经没以前那么好了,一个不小心就是风寒发热,江清越发的忙,我也越发的忙。

我不是没有问过宗主,可是宗主只是说:“都过去了,是我欠了他。”

他有时候会和江清说他对不起江清和我,交到我们手里的江家现在在风口浪尖上。

江清摇摇头:“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江家。没有您就没有今日的我和阿墨。您在,江家就在。”

宗主难得会笑一笑,然后说:“我不在,江家也要在。”

我有些心颤,总觉得宗主要干什么大事。

所以我经常带了山下的小镇里给江清带的小玩意儿或者吃食回去。添油加醋的和他说这次夜猎有什么有趣的事,这糕点多么的好吃。

江清拿着我给他的那份坐在旁边小口小口的啃,脸上是两个圆满的酒窝。

和宗主同期的人都不在了,唯一在的那个,前几日刚和姑苏的蓝二公子行了道侣的大礼。

宗主只有我们了。

 

 

我二十岁那年江清行冠礼,来了很多家人祝贺。

那时候起,给江清说媒的人多了起来。

宗主带着江清应付,还叫江清有喜欢的和他说。

我很不爽,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爽。可能是江清从小就和我一起,现在这样,我觉得他不再属于我了。

可是回头想想也是,他本来就不属于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脸。

于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跑到山下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

江清点着灯,在我屋里看文书,也等着我回来。

“江少主不去自己屋里,老来我这里干嘛?”我喝的有些头脑恍惚,阴阳怪气的唤江清江少主。

江清扶着我:“你喝太多了。”

我很生气的挥开江清的手:“你去挑你的妻,还管我干嘛?”

江清被我突然这么一凶,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他就爱在我眼前红眼眶。

我闭了眼,背对着他:“你别冲我红眼眶,都多大了。”

然后顿了顿:“我看那玉氏的姑娘不错,人也温柔,必然不会像我这样凶你。”

我听见江清毫不留念的离开我的房间,重重的合上了门。

我狠狠的敲了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事儿凶江清做什么。

这下好了,这可怎么哄。

我有些受不住江清看我的冷淡眼神,觉着我这次可能真把他惹生气了。于是告了宗主,带着弟子跑出去夜猎了。

 

 

我已经好几年不带夜猎了,一方面因为我带的师弟们都大了,一方面也是因为江家的事务现在基本都是江清来管,我要帮他处理很多事情。

不过这次夜猎来的确实好,我又见着了夷陵老祖和他的道侣。

魏无羡好像过的很不错。

他一出现,周围其他家族的人都热热闹闹的围了上去,就剩我双手抱胸和我的师弟们远远的望着他。

江家弟子没人会听信那茶楼里的一面之词,世人都说宗主冷情,那是因为他们离宗主太远,只会看到宗主的表面。

只有我们这些江家人才知道,宗主对我们很好很好。就算是外界说的是事实,宗主也必然有难言之隐。

 

我看到魏无羡磨磨唧唧的往我们这边蹭,我想带着师弟们扭头就走,却硬生生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江家此时因着魏无羡和宗主之间的金丹往事正是风口浪尖,我再这么做,只会让江家的境况更糟糕。

魏无羡说他带我们一起夜猎,我抬手疏离冷淡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好歹也算现在各家同期里最顶尖的存在,还不需要他来带着江家弟子夜猎。

我看到他有些无措,蓝忘机走上前来想说什么,被魏无羡拉住了。

“江澄…他还好吗?”魏无羡问我。

“宗主很好,多谢夷陵老祖关心。”我并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

“.……对不起。”

我听到魏无羡小声的说。

我挑挑眉,装作没听到的样子。

真是好笑,捅出这件事的人是他的鬼将军温宁。现在却又来跟江家道歉,他是觉得自己脸多大?

夜猎结束的时候我远远的望着他和蓝忘机亲密的模样竟然有些难得的鼻酸。我想起如今因为风寒躺在床榻上休息的宗主,面色惨白着却在高热中迷迷糊糊的唤:“魏无羡”。

宗主那样被折磨,被世人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他却和他的道侣早这里你侬我侬。

我望着周围对夷陵老祖崇敬的看着的各大家族,心里嗤笑:当初说要灭了他这样的妖孽的人是你们,现在崇拜他的还是你们。当初压着宗主要杀了这个江家的祸害,现在压着宗主要把金丹还给这个祸害的还是你们。

“走吧,回去了。”我不想再看,带着师弟们转身离去。

 

回到江家,宗主私下里叫我谈话。他告诉我,我离开不久江清就义正言辞的向他拒绝了所有的说媒。

他对宗主说,他想像宗主一样此生只为了江家活着,不娶妻。

宗主难得笑着,像是看了什么笑话:“他那样说我还能信了?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还能看不出来?”

我奇怪:“我俩什么事?”

不过听到宗主说江清拒绝了所有说媒的时候,我确实挺开心的。

宗主笑的呛住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连忙倒水扶他喝下。

他摆摆手躺下示意不碍事。

然后我才发现宗主眼睛里亮晶晶的,估摸着是笑出来的。

我有些不解:“宗主,有这么好笑?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宗主闻言愣了愣,伸手擦去了眼泪。

“是啊,很好笑。”

我没说话,宗主接着说。

“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只说一句——”

“蒋墨,我听江清说你曾经对他说他做家主你就做他的下属,一辈子保护他。是不是?”

我心想江清怎么连这个都说。

“嗯,宗主您说的没错。我确实这样对江清说过。”

宗主闻言竟然严肃了起来:“那你可一定要遵守你的诺言,不要背叛他,不要离开他。”

我有些奇怪,却还是答应了下来:“宗主你放心,我活着就不会让别人伤害阿清。不让我那些年岁的刻苦修炼可不都喂了狗。”

说完才发现自己话语太粗鲁,暗自吐了吐舌头。

宗主却笑开了,并没有指责我。

我望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不是在看我,而是在透过我看谁。

我想问,可我也知道宗主不会告诉我的。

他总是这样,把一切都吞下去,深深的掩藏起来。

 

 

二十二岁这年,我和江清正式在一起了。

过程不在这里详谈,因为江清嫌太丢人了。

不过就是因为我又强出头受伤了,还是魏无羡把我带回来的。

郎中说我凶多吉少。

江清当着全江家的面趴在我跟前哭了,哭的就像小时候在我面前一样,稀里哗啦的。

他一顿一顿的和我说他喜欢我,喜欢我好久好久了。

说不许我死,要和我一起把江家带领到更高的地方。

他没想到我醒了,我看他狼狈的模样和表白,心里热乎乎的。于是我同他说我也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后来他睁着一双秋水似的眼眸瞪着我,说他的一世英名被我毁了。

我喝着他端来的鸡汤,满嘴油的亲了他一口。

“谁敢笑你我揍他!”

他嫌弃的看了我一样,伸手拿了湿布擦脸上的油,却红了脸颊。

我嘻嘻的笑了,心里满满当当都是他。

没过多久其他家族的人都知道了。

云梦双杰在一起了。

没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这个绰号。我和江清莫名其妙的就被大家称作的云梦双杰。

上一辈有蓝氏双璧,这一辈有我们云梦双杰。

每个时代都有最顶尖最耀眼的那么几个人。

宗主第一次听到这个绰号愣了很久,最后只对我俩说——

好好修行,别愧对了这个称号。

 

 

我二十四岁那年宗主去了。

魏无羡因为鬼道使得献舍得来的身体不断的衰弱着,他又没有结丹,蓝忘机急的到处寻找拖延治疗的方法。

反正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还是做我的江家大师兄,帮衬我家阿清处理江家的大小事务。

可是没过多久,宗主就把我们叫了过去,像是吩咐后事一样的嘱咐了我们。

“你的实力可能还有些不够,但是没关系,蒋墨的实力对付那些老不死的绰绰有余了。”宗主难得温和的对江清说:“只要不是蓝宗主那层面的人来,蒋墨都是能对付的了。不过你不必担心,蓝家素来雅正,不会插手。清河聂氏的宗主也不会来插手,金家有金凌,你都不必担心。”

江清点点头。

宗主转头看着我:“你……我没什么要嘱咐的。就好好守着他,记住你的诺言。”

这话真的算老生长谈了,自我和江清在一起,宗主就经常对我说这话。

“是,宗主放心。你就好好修养,江家有我和江清呢。”我越和宗主相处就觉得宗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越发的没了什么礼数。

江清瞪了我一样,拉着我告退了。

 

然后三天后,宗主让我的一位师弟把一个盒子送到姑苏蓝家。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宗主的金丹。

魏无羡的救治方法只有金丹,他自己无法结丹,所以宗主把原本就属于魏无羡的金丹,还给了他。

宗主死的那个晚上,莲花坞暴雨雷鸣。

我和江清还有其他几个我们的心腹好友都在屋里,宗主同我们最后嘱咐了江家的一些事情,又叫我们好好辅佐江清。

江清跪在宗主床前哭,其他几个人也站在那里跟木头桩子一样哭。我没掉眼泪,只是答应了宗主的话,叫宗主别担心。

宗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江清的头,他很羡慕的对江清说:“你比我有福气,你的师兄这样的护着你。你连修行都不用太过在意,有他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有些脸红,却更多的是伤感。

我知道宗主在想什么,他临死前神思迷糊,一股脑的把那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和江清。

多少年前的那天,他跑出去不是因为他不冷静,不是因为他冲动,不是因为他要去收拾自己父母的遗体。

而是因为他不出去,温家人就要发现在那里买干粮的魏无羡了。

说来说去,又是谁欠了谁?

都算不清了,算不清了。

 

宗主不叫我们告诉魏无羡是他给的金丹:“我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纠缠了。谁欠谁的,没什么意思。他觉得我欠他的,我都还给他。”

宗主是笑着离开的,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阿姐,我想吃你做的莲藕排骨了。”

 

 

江家宗主的葬礼极其隆重,我替江清招待了前来吊唁的各家,江清肿着眼睛和其他弟子跪在灵堂。

他难得任性,我自然是宠着的。

魏无羡的到来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从他的随便上跌下来,溅起莲花坞大门口许多的灰尘,跌跌撞撞的红着眼睛闯了进来。

拦着他的弟子都被他打到了一边,整个江家顿时人仰马翻。

我冷冷的站在他面前:“老祖前来吊唁是我江家荣幸,不过若是您是来砸场子的,可别怪我无情了。”

他看了我一样,似乎认出来我是谁。

“阿澄呢?”

我听他这样唤宗主就觉得有些恶心。

“阿墨,让他过来吧。”江清在灵堂跪着,却看向我对我说。

我不情不愿的让了道。

魏无羡便连滚带爬的到了灵堂。

他望着棺材里沉睡的宗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嘴里还不住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过了会儿又说什么你别骗我了,快些起来,你欠我的还没还完呢,你怎么能死。

状若疯魔。

我想上前把他在宗主脸上的爪子弄下来,江清就先一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冷冷的说:“老祖是在对不起谁?又是在说谁骗你?”

“云梦莲花坞的江晚吟江宗主,生在七月初死在七月初。十几岁承了江家宗主的位子把江家从碎裂的边缘拉了回来。”

“您说他欠您的还没还完。”

我闻言心道不对,就想捂江清的嘴,江清却趁我不备用紫电绑了我的手。

“你十三年身死不在,他留着你的陈情惦念,时常跑到夷陵夜猎;”

“你当年给他金丹,自己修鬼道。如今你因鬼道命悬一线,他撑着病体剖还金丹救你性命;”

“当年他跑出去被温家人捉到化了金丹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我从没见过江清这样红着眼睛愤怒的模样,各家都在,我不能让他毁了宗主的苦心。

我挣脱了紫电,抱着江清,却怎么也没办法捂他的嘴。

我把头埋进江清温暖的颈窝,终于支撑不住的哭了。

“他不是为了去收拾他爹娘的尸首,他是为了你啊魏无羡!”

“他不出去,被温家捉住的就是你!他是为了你才跑出去的!”

江清嘶声裂肺的哭着说,江家的其他弟子都别过眼不看魏无羡。

周围其他各家的人窃窃私语,魏无羡已然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魏无羡离了宗主的棺木,一步一步的朝江清走来。

我擦了眼泪强硬的护在江清前头:“你还要听什么?我们少主刚才说的你还没听清吗?”

“宗主最后的话就是你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你若是来此吊唁的,我们江家便好生待着,你若是要来闹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魏无羡停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他回头趴在宗主棺木上望着他,有些慌乱的说:“阿澄,阿澄,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想来见你。”

“我想来见你很久了,真的。”

“他们说的是假的对不对?你只是想惩罚我丢下你了。蓝湛和我说金丹是蓝家一位病危的长辈的,怎么会是你的呢?”

我冷笑一声:“蓝二公子说的当然是真的,我们说的都是假的。反正我们宗主已经死了,没有人能为我们的话证明。”

“更何况”我看向已经赶到的蓝忘机:“更何况,我们宗主根本不可能告诉你真相。就像你当初,什么都瞒着他,都不告诉他真相。”

魏无羡浑身一震。

“你说你想来见我们宗主很久了。”我越说越气愤,越为宗主不值得:“呵,你摸着你良心。你献舍归来之后可曾有一分一秒想过要回江家看看?如果不是宗主偶遇到了你,他还要多久才能知道你回来了?”

“世人皆说蓝二公子等了你十三年,我们宗主呢?我们宗主从你在夷陵带着的时候就开始等你回江家。”

“你以为他那时候是不保你吗?他是保不了你!刚刚有些起色的江家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怎么能拿这么多人的命去换你的!枉你和他还从小一起长大,竟然连他这样的想法都不懂。还怪他恨他,想着一颗金丹还了江家对你所有的情分是吗?”

江清已经冷静了下来,他拉住了我的衣袖示意我冷静,不要再说了。

我闭了眼睛,把眼泪什么的统统逼了回去。

“魏无羡,谁都有资格来吊唁我们宗主,只有你没有。”

“现在在这里哭的稀里哗啦,说着千万次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是为你而死的。”

 

 

 

今年我二十五岁。

前几日听闻魏无羡和蓝忘机正式和离,离开了姑苏蓝家,不知下落。

我躺在床上看江清起身穿衣服,白皙的背上是我弄出来的梅花印子。

我感觉有点儿流鼻血。

他有些腰疼的扶着自己的腰,腿有些发抖的坐了下来。

“你以后再这么过分就给我去书房睡。”

我一骨碌坐起来,腆着脸跑过去给他揉腰。

门外的弟子低声说道:“宗主,大师兄。夷陵老祖来了。”

江清脸色一青,我有些不爽:“他来做什么?一年前还把他骂的不够狠吗?”

一年前宗主的葬礼上我和江清可算把威风的夷陵老祖骂的狗血淋头,事后我俩都觉得我俩修行不够,还是太嫩了,后悔的跑到祠堂对着宗主的牌位跪了很久。

不过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宗主承受过的痛苦和煎熬,我们都看在眼里,当然是不能放过魏无羡的。

就算魏无羡听了没什么感觉,最少我们也给了世人一个真相,还我们宗主一个清白。

他其实并不欠魏无羡什么。

 

魏无羡此次来是想要来祭拜宗主的,我们没理由拒绝,带他去了祠堂。

魏无羡又问宗主葬在哪里,我指了指千里的莲花坞。

“宗主遗愿,死后火化。一半骨灰撒入莲花塘,一半骨灰……”我有些不想告诉他,弄得我们宗主好像多离不开他一样。

“在哪里?”魏无羡轻声问。

“一半骨灰撒到夷陵乱葬岗。”我还是告诉了他。

他眉目间都是震惊,有些颤抖的问我:“他……他有什么留给我的话吗?”

我看他的样子,一年不见,他瘦了很多,黑色的发里年纪轻轻的就夹杂了很多的白发,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唐。

不说以前宗主和我们说的,他还是大师兄的时候意气风发长得特别好看,一双桃花眼弯一弯就能得到好多姑娘的芳心。

我之前夜猎的时候见他,他不说像画像里原来的身体一样长得锋芒毕露,眉眼里也都是潇洒逍遥的味道。

其实也是个可怜人,我暗自叹气。

“该和你说的都在一年前说尽了。宗主说他把你觉得他欠你的都还干净了,你们两清了。”

“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不是对你说的。”

“他说:阿姐,我想吃你做的莲藕排骨了。”我看着魏无羡,看着他听完那句话之后整个人狠狠的摇晃了几下。

“你没事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住了他。

他摆摆手,打量着我,然后突然笑眯眯的说:“你就是这一辈里头的云梦双杰?”

我松开手:“是,我和阿清。”

他好像突然怀念起来什么似的,对我说了宗主曾经对江清说过的话:“你比我幸运,这一生能陪在他身边,能和他一起带领江家。”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所以我说:“你食言了,可我却不会食言。”

他闻言愣了愣,低头笑着说:“是啊,我食言了。”

“所以你不要像我一样,你千万不能食言。”

“丢下他一个人面对庞大的江家,太孤单。他还那么年轻就继承了江家,没你帮衬,会很辛苦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我和江清还是在说他和宗主。

他说完就掏出陈情,对着宗主的牌位吹了一曲。

一曲终了,他伸手摸着宗主的牌位,温柔的说:“阿澄,这曲是我为你写的,你说好听不好听?”

后来魏无羡就离开了,他留下了他的陈情,告诉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可以吹响陈情,他就会来帮忙。

“当初我答应他做他的下属,我……”他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拱手向江清行礼,叫他宗主。

我们吓了一跳。

他对我说:“好好护着他。”

和宗主一样的话,我知道他是把我和江清看成他和宗主。

我点点头,又说:“我一辈子都会护着他,一辈子不够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江清红着脸掐了掐我的腰。

魏无羡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了。

 

 

后来的许多年我听到魏无羡出现在很多地方。这些地方都是景色很好的地方,他经常很寄画卷回来,叫我们烧到宗主的牌位前。

从一开始画的不知所云到后来栩栩如生,从一开始只画风景,都后来连当地的美食都要仔仔细细的画下来。

看得我有时候都觉得想吃,用夜猎当做借口,带着弟子出去觅食,回去再给家里宗主带一份。


再后来,魏无羡回到了乱葬岗定居,不再云游。

再再后来,魏无羡带着一份乐谱回来,烧给宗主。

再再再后来,魏无羡来江家带走了陈情,因为我和江清已经把江家带领的很好的,甚至拒绝了好几次清河聂氏想把仙督的头衔给我们。

再再再再后来,魏无羡彻底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里。

江清曾经问我魏无羡会去哪里,我表示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每当宗主的忌日,祠堂就会响起那首魏无羡给宗主作的曲子。

他当初将曲谱烧在宗主牌位前我问他:“这曲子,你起名了吗?”

他说:“起了。”

我问:“叫什么?”

 

魏无羡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我——

“浓情淡如你”



END









后记:这个写了很久很久,很纠结要不要前半段蒋墨的自己的人生,因为和江澄没啥关系。后来我觉得是必要的,其实蒋墨的江清就是如果当时没有温家那些事羡澄二人会是什么后来。算是我对他们的补偿把。

大师兄就像阿姐的角色了。

浓情淡如你这个是我听了周深的歌觉得很符合羡澄二人,具体是什么意思,仁者见仁,大家都有不同的感觉,我就不多言了。

祝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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