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日向不在的日子
是一些窗户纸文学~
时间定在打完白鸟到全国大赛前
私设影山爷爷的去世理由
cp:影日
【追排球上头产物,ooc请原谅】
今天耳边好像格外的安静,安静到令人心里止不住的生出可怕。
影山这样想着。
平日可能会睡的晕头转向昏天黑地的国语课他居然因为这死寂心烦意乱的睡不着。
国语老师明明还在对那些诗句啰嗦,明明不是个死寂的环境。
影山的心烦意乱却没有因这个被他意识到的事实改变。
他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黑压压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需要太阳
影山看着外面的天空,只有排球的脑子里出乎意料的冒出来这样一个突兀却不突然的想法。
这样阴沉沉的天空,很需要一个太阳。
要摆脱拦网要突破防御要寻找漏洞,长久以来,影山都用超一线的专注去独身一人面对排球。
王者?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只在心里嗤笑,外人大概以为这是个赞美吧。
影山托起一个又一个球的时候这样想。
实际上只是个孤独的代名词,独裁的美化包。
可我只是喜欢打排球,只是认真的对待这每一球,这样也有错么?
在被换下场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的时候,影山这样想着。
比赛结束的那天是个什么样的天气?
影山不记得了,但他下意识的觉得,那天是阴沉沉黑压压的。
没有太阳。
遇到日向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
一个命中注定。
下课的铃声响了,影山收拾桌面准备去部活。
周围很喧闹,充斥着大家的笑闹声。
可是他却好像听不见了,影山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可他却又无从下手。
莫名的有些恼怒,他走出教室,目光所及没有看到熟悉的橘色脑袋,心中更气。
“日向这个笨蛋怎么还没出教室。”影山有些生气了。
“日向?你是说日向翔阳吗?”路过影山身边的同学听到了,说到。
“啊?是的。”影山没想到居然被听到,暗自无语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吗?上个月全校体检结果出来之后日向的体检结果有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今天请假去医院了啊。”同学很疑惑:“这件事附近几个班都知道,毕竟也就他一个人体检有问题,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不,我。”我们关系当然很好的,我知道他今天请假去医院了。影山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却又停住,最后只是点点头就迅速地走开,留下一脸疑惑的同学。
只有影山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落荒而逃。
他当然知道了。
他知道那个笨蛋的体检有问题,知道那个笨蛋今天请假去医院了,跟武田老师一起去的。
只是,只是,他,不小心
影山走到楼梯阴影处握紧了背包挎带,低下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不小心忘记了。
“啊?日向的体检有问题吗?”
“啊?什么问题啊”
“怎么回事儿,小不点没事吧”
……
武田老师在那天部活的时候过来叫日向,告诉他医院打电话来说他的体检有问题。
大家听了都在担心的问。
武田老师并不擅长撒谎,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努力的想要笑着告诉大家:“没什么啦,就是医院说日向的x光片胸部有个奇怪阴影,要进一步检查,没什么大事的。”
日向还是那副很单纯乐天的样子,拍拍胸口说:“没事啦!我身体很棒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围上去打量橘毛小不点,关心也有担忧也有,月岛还在一旁喝水凉嗖嗖的说:“单细胞生物果然是世界上生存时间最长的。”
山口回头有点指责:“阿月!”
月岛闻言耸耸肩没有再说话。
大地拉住了一副恶狠狠要咬人的日向:“哎呀好了好了训练这么久就休息一下吧。”
影山站在一旁却不知道说什么。
日向一蹦一跳的走到他身边拿水壶,他们俩的水壶总是放一起的。
“影山,等下再给我托球,我们再练几次快攻吧!”眼前的橘毛很兴奋。
汗水顺着日向的脸滴落到他的锁骨。
影山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被汗水模糊了,不然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点鼻酸想哭。
最终他忍下了这一点点感觉,然后像往常一样说了一句:“笨蛋。”
“!影山!”日向跳脚:“今天一定赢你!”
影山唇角微微勾起却又很快落下:“笨蛋。”
体检有问题,像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插曲。
那也只是像是一个插曲。
影山走出教学楼,脸上一阵湿意。
他抬头——下雪了。
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伸手结束雪花看着它慢慢融化,在手心里从凉变温。
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太阳了。
影山心里这么想着。
遇到日向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
一个命中注定。
今天去体育馆的路好像格外的长,长的足够影山想很多很多事。
在初中比赛之后,在被换下场之后,在被队友抛弃之后,在失去爷爷之后,在姐姐不打排球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影山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自己的色彩也许是胆量也许是什么吧,什么都好,总之他失去了很重要的。
要放弃排球吗?
当然不。
去哪里打排球?
哪里都好。
队友怎么办?
队友。。。
被抛弃了怎么办?
我。。。
托的球没有人接怎么办?
。。。。
在无数个遇到日向前的日子里,不困黑夜还是白天,即使影山用训练填满了自己的生活消耗殆尽了自己的精力。
梦里他托的那一球,依旧没人接下。
他走不出来那个梦魇。
直到在乌野再次遇到初中一面之缘的日向。
不得不承认,大概是真的存在他在为数不多的看到的漫画里看到主人公。
影山再听到日向的宣言的时候这样想。
“我会好好接住你给我托的球,所以无所谓”
很怕。
影山这样想。
即使外界的人说他的王者,说他独裁说他强大说他不顾队友,可本质上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会害怕孤立无援,会害怕托起一个球那里却什么人都没有。
在那场3v3里。
“影山!”
影山猛然清醒,再回过神,日向就已经在那个地方了。
他像是圣经里被蛊惑的夏娃忍不住摘下苹果,手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托球的选择。
梦魇被打碎,没人的地方走入了一个像太阳一样的人。
他想,没有一个二传能拒绝这样的攻手,即使他是个技术烂到家的白痴笨蛋。
他意识到他的托球会被珍惜,每一球。
他不再是一个人。
那一刻,阴霾散去,阳光降临。
少年为另一个少年摘下了布满荆棘的王冠。
也许从那里就开始不一样了吧。
这么挑剔眼里只有排球的他,也会忍受技术烂到家的日向。
影山想起自己后脑勺的经历还是会拳头硬了。
却又莫名其妙的微微笑。
失去日向聒噪安静的耳边让影山止不住的想起自己的爷爷也是因为x线发现胸部问题之后检查发现癌症才离开。
如果,如果日向有事。。
影山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日向的体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日向还这么年轻,不会的。
可是得病不分年龄。
他突然在这个阴沉的下午无法想象没有日向的生活了。
“我不在,大家也会好好训练的嘛!”影山想起日向前一天训练结束大家在教练商店门口吃包子的时候笑着说。
一向迟钝的的影山却感知到日向也在害怕。
“呵”
影山没控制住,轻笑。
他分不清在笑什么,也许是窥见了日向不为人知的胆怯,也许是笑日向这个白痴居然还在担心别人。
总之他笑了,且被听到了。
“喂,影山,你笑什么!”小橘毛有点炸。
影山等着他的下文,可是那个少年却小声说:“好吧我就知道我不在影山你会很高兴。”
不高兴。
影山不知不觉居然走到校门口,他好像看到了阳光朝他跑来。
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幻觉。
“不高兴,没有笨蛋是不行的。”影山不知道日向是否能听见但是他轻声说。
“你不高兴什么啊?”日向的笑脸出现在影山面前,浅棕色猫眼亮晶晶的:“你是专门等我吗?影山!我就知道你离了我不行!”
影山如梦初醒,被吓到一样后退一步:“你怎么回来了!”
日向闻言有点不高兴:“什么啊,我还以为你是来迎接我。”但是还是说到:“检查很快,我就回来参加训练啊!”
武田老师也慢悠悠的走过来:“检查结果很健康,没问题呢,就很快回来了。”
影山松了一口气了,回过神却被日向盯着。
他觉得耳朵有点烫,在这样的目光里无所遁形了。
有点尴尬:“看着我干嘛?训练去不是么?”
日向点头,走到影山身边却偷笑:“你是不是很担心我啊影山?”
“没有。”影山淡定回答,想了想补上:“笨蛋是不可能有什么事的。”
是调侃,也是肯定,更是说服。
“喂!怎么这样!有没有队友爱!”日向炸毛。
“没有。”影山怼他。
“可恶,我今天一定赢你!”小太阳毫不讲理冲出去,影山一边喊他卑鄙一边也追上去:“赢得是我!”
武田老师走在最后挠了挠头。
短暂的一场雪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星点。
影山跟日向大步往前奔跑,风从耳边吹过,过往的阴霾不知几何。
少年不知道他布满荆棘的王冠会被摘下,然后被太阳再还以一个璀璨明亮的王冠。
但是影山从这一天知道,他没有日向不行。
彩蛋——
在很久以后,在日向跟影山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之后,在他们一起举办的退役仪式之后,在乌野怪物时代的人一起聚起来的时候。
大家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影山有点难为情选择了喝酒,他酒量不好,几杯下去就已经晕晕乎乎。
他抱住日向,脑袋在日向的颈窝里蹭。
这么多年了,他的太阳还是一样的温暖。
“对你的第一次心动在你去体检复查的那天。”影山小声在日向耳边说到,满意的看到日向的耳朵通红。
“怕你生病离开我。”在酒馆阴影处,影山轻轻吻在日向的耳边:“太安静了,没笨蛋吵我不行。”
日向出乎预料的没有怼回来,而是也轻声说:“笨蛋影山,我也是。”
也许影山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都不怕的单细胞生物日向,也会害怕生病,也会害怕离开影山,也在那个要复查前的夜晚里辗转反侧。
在人生屈指可数的可能会面临死亡的机会面前,如同影山审视自己回忆过去最后爱上日向一样,在医院走廊里等到最后结果的日向也遥遥回以隐晦爱意。
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解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