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长林青骨小番外【第三弹】

无关长林青骨的番外——《我爹是怀化将军???》

【看番外前的碎碎念:来自点梗,写的不好还是希望点梗的小可爱喜欢。原作背景,经不起考据,ooc属于我。】

 

 


“说起咱们大梁这些年来最富传奇的将军,那就非当年的怀化将军,如今的长林王莫属了。”

“想当年一战斩除了大渝二十万皇属主力,元气大伤。这么些年咱们大梁和大渝对立,从没有这样痛快的一场大战。今日,老夫就来给在座的各位讲一讲这位怀化将军。”

手执纸扇,一手摸着胡须的说书先生寥寥几句就将在座众人的兴趣勾了起来。大家都奋力的鼓掌叫好,小二在桌椅间来回穿梭,面上带着喜滋滋的笑容——今日客人多,怕是又能涨个月钱。

说书先生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坐了个一身淡蓝的少年。

眼神清亮,一只手撑着下巴,神情满是兴奋。手边搁着一把剑,桌上只一壶茶。少年端着杯子,专心致志的听说书先生说。

“这位小兄弟,我们能坐在这儿吗?”

少年听到兴起被打断,有些不快却还是点点头,看都不看一眼来人,“坐吧。”

来的几人坐下,也只叫了一壶清茶,和少年一样,认真的听书。

“今日咱们到此为止,欲知后文,请听下回分解”说书先生收了折扇,拱手笑说。

在座宾客有心满意足鼓掌者,也有意犹未尽想再听者。

唯独这位少年重重的放下茶杯,看起来很是气恼。

“这位小兄弟怎么了?坐在少年旁边的人询问道。

“唉,这说书先生居然这样吊人胃口。”少年有些气恼。

“先生也不是不说了,只不过改日罢了。”说话的人抿了一口茶,清香散开。

“小兄弟可以明日接着来。”

“可我今日就得启程回家去了。”少年一想起来就更加气恼,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得,看向旁边坐的人。

眉目温润却自有一股贵气威严,一举一动颇为优雅,保养得很好,但也肯定过了而立。身边还立着两个侍从。又瞅瞅旁边,和这人一起坐下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没有刚才那个看起来保养得宜了,看起来也是十分威严,却让人感觉有些憨气。少年看向他放在桌上的手,内里有着明显的茧子,看样子是个习武之人,应该是刚才这个人的护卫吧。

“这位小兄弟可打量好了?”看上去比较年轻的人笑说道。

“额.”少年被戳穿有一瞬的尴尬,很快爽朗的笑开“是。我打量好了。”

那人也放下茶杯出声笑起来,“小兄弟直率,这性格我喜欢。不知小兄弟贵姓?”

“别这么文绉绉的了。我叫萧谨,你呢?”萧谨询问。

“细人尚姑息,吾子色愈谨。这名字不错。”中年人摇了摇扇子说道,“我叫荀初,这位是林昭。”

那位习武之人拱手道“萧公子好,我叫林昭。”

“林昭,荀初。”萧谨又念了一遍二人的名字,笑着说“二位的名字也很好。”

“喔?怎么好了?”荀初说道。

“啧,自然是听起来好听。”萧谨毫不犹豫,却又看着荀初忍笑,有些不快,“怎么?不对?”

“不是不是。”荀初摆摆手,“只不过我第一次听说有人夸名字好,只是因为好听。”

萧谨耸耸肩,说“怎么?什么名字好听不是第一印象吗?若是你叫荀大,荀二我就不会说你名字好听了。”

“你!”荀初身后的一个侍卫有些不快。

“诶!”荀初抬手制止道,“小兄弟说的很对。名字好听不好听是第一要事。”荀初顿了顿,又说到“刚才我看小兄弟对长林王的故事念念不忘,林昭倒是知道一些,不知道小兄弟想不想听?”

“真的吗?”萧谨闻言眼睛都亮了,马上转头看着林昭。林昭看了一眼荀初,荀初笑着点点头。

“我说不了故事。说的不好还叫小兄弟笑话了。”林昭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没事儿!说吧。”萧谨摇摇头,期待的看着林昭。

“当年……..”

桌上茶杯里的茶水还热气氤氲,午后的阳光洒进来。还能听到外头大街上车马以及来来往往的百姓的声音。金陵城,一如往常的热闹。

酒楼门口

“多谢今日林大叔的故事,萧谨便要告辞了。”萧谨手里拿着剑,拱手道。

“不必谢,小事儿。”林昭挠挠头,笑说。

“那小兄弟一路小心。”荀初嘱咐道。

萧谨笑了笑,牵过小二手里的缰绳,“多谢。”

荀初看着少年策马而去,一时恍惚。

“陛下,陛下。”林昭在一旁小声叫道。

原来荀初就是当今大梁陛下——萧元时。

“鲁昭”元时缓缓开口,“你看,像不像平旌哥哥策马扬鞭的样子?”

林昭,也就是鲁昭,如今的禁军统领,看了看萧谨离开的背影。

“像,却也不像。”鲁昭也回忆着,“将军那时候少了这位小兄弟任性自在的味道。”

“唉。”元时叹了口气,“平旌哥哥在去北境之前,就像这位小兄弟一样,是逍遥自在的。”

“不过后来变数太多,他也不得不变。”

“陛下。”

“说了多少遍出来不要叫我陛下。”鲁昭刚一开口就被元时打断。

“.…”鲁昭噎了一下,说“老爷,咱们该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元时点点头,说“走吧。”

 

 




金陵 济风堂后院

“萧谨!你个臭小子又自己跑出去!”萧平旌坐在台阶上,萧谨跪在院子里不满的撇撇嘴。

天知道他刚一出金陵城门就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到策马而来的他爹,不由分说的就把自己抓回济风堂了。

“爹!”萧谨有些委屈,说“我其实正准备回去来着。”看着萧平旌越来越阴沉的脸,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谁知道爹你居然来了金陵。”

“你说什么?”萧平旌瞪了一眼萧谨。

萧谨是他和林奚的长子,性子十全十的跟了萧平旌,从小就让萧平旌头疼不止。现在是明白父王当初对自己为什么那么凶了。

萧平旌揉揉眉头,抬头看到儿子使劲给站在一边的萧策使眼色求助。

“别眨眼了,睁不开了都。”萧平旌凉凉的说。

“额…..”萧谨迅速把头收回来,索性看着萧平旌,豁出去了一样,说“爹,你不能训我。谁都能训我,就您不能。”

这回绝对不能再被关禁闭!萧谨暗戳戳的想,再过两个月就是滁州花灯节,他还答应给茹儿带花灯带点心呢!

“我怎么不能训你?”萧平旌奇怪。

“《孔丛子•居卫篇》里说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萧谨振振有词“我听大伯母说了,说您从小比我还淘呢。我这都是跟了您啊。”

萧平旌气的跳下台阶狠狠的弹了萧谨一个脑崩,还想说什么。

“谨儿说的不错。”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萧平旌和萧谨同时僵住。

林奚端着竹筐从前厅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与萧谨几分相似的女孩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林奚走过来,对着已经变成鸵鸟状的萧平旌说,“连当爹的都能像个孩子似得,因为贪玩去摸寒晶石而受了寒,孩子还有什么顽皮事做不出?”

萧平旌抬起头,讨好的说“林奚,我这不是为了摸一个好看的送你嘛。”

林奚不看萧平旌,对跪着的萧谨说“以后出门留个信,急的你爹拖着风寒未愈的病体到处找你,你也知道你爹身体有旧疾。”

顿了顿,又说“不留信,出去了就也别再回来了。”

萧谨一个激灵,狠劲点头,“知道了,娘。”

林奚点点头,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蔫蔫的萧平旌,无声叹了口气,说“你病还没好,该喝药了,进屋吧。”

萧平旌换上笑脸,跟自己媳妇进了屋,完全看不出来前一刻还是训萧谨的雷霆样子。

“呼!”萧谨长舒一口气。跟着林奚的女孩跑过来,“哥哥!哥哥!”

“茹儿!”萧谨站起来,张开怀抱迎接他可爱的妹妹——萧茹。

“哥哥,茹儿好想你啊。”萧茹蹭蹭萧谨。

萧谨摸摸萧茹的头,“哥哥也想你啦。”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

“看,哥哥给你带的礼物。”

萧茹开心的接过簪子,笑着说“谢谢哥哥。”

“不用谢,嘿嘿”萧谨挠挠头笑道。

“大哥!”萧谨和萧茹说完看向从廊下走过来的萧策,“你刚都不帮我!”

“小谨,不是大哥不帮你,是你这次确实做得不对。”萧策摇摇头,略有责备的看着萧谨,说“你不留任何消息走了,急的二叔病还没好就到处找你。要是别的地方就罢了,可是咱们住在琅琊阁你也知道这几日滁州不安宁。二叔以为你去了滁州,急急忙忙的去找你。这次二婶也着急呢。”

萧茹也在一旁点点头,说“就是的哥哥。爹爹这些日子犯了旧疾又加之受了风寒,还要找你。娘亲确实是担心你也担心爹爹。”

萧谨低了脑袋,闷闷的说“我知道错了….我也就是想,爹被娘拘在家里出不得门,我跑出去带点儿好玩的回来给爹。”

萧策摸摸萧谨的头,说“没事儿的。下次注意就好了。二婶医术很高,二叔一定没事儿。”

“嗯。我下次不会了,大哥。”萧谨点点头。

“好,下次你若是再想去那儿,大哥和你一起去,也有个照应。”萧策也知道弟弟性格爱好自由自在,呆不住。

“那茹儿呢?”萧茹凑到萧策面前问。

“等茹儿再长大些,大哥和哥哥就带你一起出去看看,好不好?”萧策笑着对萧茹说。

“嗯!”萧茹兴奋的点点头。

“策儿,谨儿,茹儿。”蒙浅雪在屋里唤道“该吃饭了。”

“好!”三个孩子齐齐的回应道。

 

 吃过晚饭。萧平旌被林奚盯着皱着一张脸喝了药,猛喝了好几口水。林奚无奈的看了看萧平旌,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怕苦怕喝药。

萧谨在和萧策下棋,也是皱着一张脸。冥思苦想下一步怎么走。

蒙浅雪手里还拿着针线,看着此情此景就笑了起来,萧茹看着蒙浅雪这样笑,奇怪的问“大伯母,你笑什么啊?”

蒙浅雪目光柔柔的落在下棋的两个孩子身上,又看向萧茹,给她指了指萧平旌,说“大伯母是笑啊,他们俩下棋就和你大伯父和你爹下棋的样子一模一样。”

“那我爹是大哥还是哥哥啊?”

蒙浅雪又是噗嗤一笑,说“自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萧茹又看了一眼萧谨冥思苦想的样子,和萧策云淡风轻的样子,哈哈笑起来。连一旁的林奚也忍俊不禁。

萧平旌奇怪的看着她们三个,说“你们在笑什么?”

蒙浅雪摇摇头不说话。倒是萧茹跑到萧平旌面前,说“爹爹,你和大伯下棋也是哥哥和大哥下棋的那个样子吗?”

萧平旌一愣,看着儿子和侄儿下棋的样子,时空转换。突然就像回到了长林王府。

他撑着下巴冥思苦想,对面的大哥气定神闲。也不催他,慢悠悠的喝上几口茶,等他落了子,再胸有成竹的下子。每每还能把萧平旌打了落花流水,把萧平旌气的牙痒痒。

棋盘旁搁了萧平旌爱吃的小点心,壶里煮着萧平旌最爱喝的茶。茶水咕噜咕噜的,一个个小水泡炸开了,带出丝丝清苦的香气,是现世安稳的味道。

“对啊”萧平旌把女儿抱起来坐在膝上,“爹爹下棋没有你大伯好,每次必输。”语气有些怀念。

也许是第二天就要去祭奠大哥和父王了,萧平旌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爹爹。”萧茹乖巧的坐着,问萧平旌,“爹爹,你有什么能赢过大伯吗?”

“嗯?”萧平旌仔细想了想,无奈的摇摇头,说“没有。你大伯什么都好,沉稳持重。爹爹从小就顽皮淘气,让你爷爷好生训斥。”

“你大伯,什么都比爹爹好。”

蒙浅雪和林奚听了都担忧的看了一眼萧平旌。过了这么些年,林奚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在父王的葬礼上,萧平旌痛苦的在棺材上狠狠的碰自己的头,哭着说“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比我更有用。”

虽然知道平旌已经放下了,可林奚还是有些忧心,

“才不会呢!”林奚正准备开口,就被萧茹打断了。

“爹爹会舞漂亮的剑法;会下天池摸好看的寒晶石;也会攀崖走壁给娘亲采药。爹爹和大伯都各有各的好。爹爹不能…..嗯…..不能…..”萧茹皱着小眉头想了想,“不能妄自菲薄!”

萧平旌先是一愣,然后摸摸女儿的头,说“是,茹儿说得对。这个妄自菲薄用的很好哦。”

“嗯!”萧茹笑着点点头。

“啊!!!”是萧谨崩溃的大喊。

“我又输了!”萧谨气呼呼的,“不下了不下了!”

萧策气定神闲的看着炸毛的萧谨,说“真的不下了?”

萧谨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萧策,撸了撸袖子,说“再….再下一局!我就差你三个子了!”

萧策笑了笑,“好。”

萧平旌看着儿子无奈的摇摇头:傻儿子,你大哥故意让你只差他三个子。

就像当年,萧平章每每也只赢他三个子,不多也不少。

 

 

 





三日后,王陵

萧平旌之所以又来了金陵,就是为了祭拜父兄。

一大早萧平旌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家人来了王陵。远远看见,今年居然有人比他早到。

“你是?”平旌靠近一看,跪在石碑前的人转过身。

“是你!”萧平旌还没说话,萧谨就先说话了。

“荀初大叔,你怎么在这儿?”萧谨想过去,却被平旌拉住。

“参见陛下。”萧平旌拱手行礼。

萧谨震惊,萧平旌看了一眼萧谨,“谨儿,还不快行礼?”

萧谨才反应过来,赶紧拱手准备行礼。

元时摆了摆手,急忙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走到萧平旌面前,扶着他的手臂,“平旌哥哥不必多礼。”

萧平旌起身,看着元时笑了笑,说“陛下近来可好?”

元时点点头,“嗯,一切都好。”

看着平旌身后的三个孩子,指着萧谨,说“这是平旌哥哥的孩子?”

萧平旌点点头,说“是啊,叫萧谨。”

“我知道,我前几日还遇到他了。”

萧谨看着自家爹爹和这位陛下很是相熟的样子,陛下还叫自己爹“平旌哥哥”,他有点儿懵。但还是拱手道“前些日子萧谨多有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元时拍拍萧谨的肩膀,说“你的性子和你爹很像。我很喜欢你的性格,算不得冒犯。”

又看着萧平旌,说“当日就觉得和平旌哥哥你的眉眼很像,没想到真的是你的儿子。”

“这便是,平章大哥的孩子吧。”元时走到萧策面前问道。

“是,是我大哥的孩子,叫萧策。”萧平旌也走过来解释道。

“参见陛下。”萧策到没有萧谨那样被吓到,稳重的拱手行礼。

“嗯。和平章大哥却是很像,不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元时点点头,他还记得儿时和平旌哥哥在皇宫闹腾,都是平章大哥跟在他们身后。

“这位小姑娘是?”元时弯腰看着萧茹。萧茹一点儿也不怕元时,她只觉得面前的叔叔和蔼可亲的。脆生生的回答“我叫萧茹。”

“喔”元时略微拉长了声音,“你叫萧茹啊。这名字真好听,你爹爹是他吗?”元时指了指萧平旌。

萧茹点点头,“嗯!”

“真乖!”元时轻轻的摸摸萧茹的头。

“元时见过两位嫂嫂。”元时走到蒙浅雪和林奚面前,拱手道。

“不敢。”林奚和蒙浅雪屈身道,“参见陛下。”

 

“你怎么来了?元时。”萧平旌看着元时认了一圈人,然后问道。

“没什么。其实我每年都来祭拜皇伯父和平章大哥的。”元时笑了笑,说“本来有时候想去看看你们,可我不能离金陵太远。就想着每年来祭拜皇伯父和平章大哥,即是平静沉淀我自己,也可以遇到你们。只不过没想到,现在才遇到。”

萧平旌点点头,不说什么。

元时说“先祭拜吧。”

平旌点点头。

 

 

老王爷和萧平章葬的地方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木,清风阵阵,幽静安然。

“皇伯父和平章大哥戎马一生,这里清静安宁,他们一定很喜欢。”元时跪着,看着两块石碑,缓缓说道。

萧平旌点点头,不发一言。

“午夜梦回,我的耳边经常会响起皇伯父那日在大殿上说的话。”

“自古以来,并没有什么是千秋万代,一成不变。所以为君者要想到将来,就要时时心怀忧惧。越是胸怀忧惧,越要胸怀万民。朝堂制衡固然重要,但归根结底,无论拥有多少手段智谋,最关键的还是为君者自己。必须要坐得稳,镇得住。”元时一字不差的缓缓道来。

萧平旌一言不发,面容端肃。

“我时常以此勉励自己。告诉自己,要坐得稳,镇得住,要做一个好皇帝。”

“我有时候会到微服私访,到金陵的街上看看。”

“离开皇宫,和百姓在一起。我才明白平旌哥哥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来。”

“权位束缚,朝堂诡秘。我有时候上朝的时候,都害怕底下的那些大臣。”

“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平旌哥哥,你说等我死了。”

“陛下慎言!”萧平旌急忙打断。

元时笑了笑,“没事儿。平旌哥哥,等我死了,见到父皇他们。父皇会不会怪我?皇伯父会不会怪我?平章大哥呢?”

“是我夺了你的将军位,是我给你定了罪。也是我,逼得你离开金陵,撤了长林之名。”

“是我,搞砸了一切。”

“元时”萧平旌终于开口唤了元时的名字。

元时一震,看着萧平旌。

“你是个好皇帝。”萧平旌看着元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肯定的说。

“你做得很好。现在天下长治久安,百姓安居乐业。平旌哥哥能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你也功不可没。”

“先帝不会怪你,父王和我大哥更不会怪你。因为你做得很对。”

“你也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千秋万代一成不变的,长林军也是如此。不管北境的军队是什么旗号,他们都为了我大梁而战!”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当年我抗旨不遵,应该受罚。”

“元时,不管是与你多亲近的人犯了错,都要受到惩罚。我从没有怪过你。”

“你知道我生性热爱自由,逍遥。我志不在朝堂,你也不必觉得是你逼我离开了金陵。”

萧平旌看向老王爷和平章的墓碑,白色蜡烛的烛火明明灭灭的,火盆里的火苗还很旺。

平旌眼神平静的望着墓碑,说“元时,我们都应该学会放下。”

“你已经成长为一个很好的帝王了,就算没有长林,你也会做得很好。”

“不管是先帝,还是我父王我大哥。他们都会夸奖你的。”

“元时,你早就不是我们眼中的孩子了,你长大了。”

“你是皇帝,是这大梁的陛下。”

萧平旌说完,脸上现出一种安慰欣慰的神色。

当年跟在他身后做小尾巴的红衣小太子,已经长大了啊。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就全变了。

元时猛地低下头去,平旌能听到他拼命压抑的哭声。

萧平旌抬起手,终于慢慢的落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元时的头。

“元时,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树林发出海浪般的窸窣声,像是附和萧平旌的话。

 

 

——“平旌哥哥!”当年,红衣小太子一看到萧平旌就满脸笑容的跑过来要他抱。

“元时,好久不见,你想不想平旌哥哥啊?”萧平旌那时候还是个少年模样,未经风霜。

身后是笑着行礼的萧平章“参见太子殿下。”

头上的走廊里,是看着他们慈爱的笑着的皇帝,和看着萧平旌不收规矩板着脸的老王爷。

“王兄,开心一点嘛。”皇帝看着自家王兄板着一张脸,说。

“哼。这么大了还这么不知礼数。”老王爷冷哼一声。

“都是兄弟,平旌又这么久不回来了,也没什么。王兄你就是对平旌太严了!”皇帝甩了甩袖子,点出老王爷的不是。

皇宫上方有一排排自由的鸟儿飞过,大梁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阳光那时候很暖,照的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

少年不知愁滋味。

 

 


祭拜结束,元时便要回去了。

元时和萧谨他们坐在树下,看着鲁昭激动地和萧平旌,和他许久不见的将军叙旧。

其实就是鲁昭的单方面絮叨,萧平旌表示。

    

          一旁的树下 

萧谨悄悄的问元时,“陛下。”

“嗯?”元时看向萧谨。

“您既然是陛下,那你肯定知道关于怀化将军很多事情吧。能不能给我说说?”萧谨满脸好奇。

元时笑着看着萧谨,说“你很崇拜怀化将军?”

“那当然啊!”萧谨似乎激动起来,“他年少就一战成名。将大渝二十万皇属主力斩于马下,之后又带领军队清君侧。”

“谨儿。”林奚在一旁出声提醒。

萧谨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额……”

“无碍的,嫂嫂。”元时摆摆手,“接着说?”

萧谨看元时并不介意,说“他带给了大梁胜利和安宁,让边境的将士获得了至少五年的喘息时间。避免了更多的家庭破碎。我真的很崇拜他。”

元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那你觉得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我?”萧谨有些诧异,“我觉得他肯定长得很英武,很少笑,很威严吧。”

萧谨想了想,“肯定很沉稳持重。”

元时一听,噗嗤笑了。萧谨奇怪的看着他。

“那你觉得,比之你爹又如何?”元时问道。

“我爹?”萧谨先是诧异,又说“我爹啊…..我爹武功很好。但是我想不出来他威严的样子。他总嬉皮笑脸的,有时候比我们还爱玩儿。”

萧谨凑近元时,小声说“还特别怕我娘!”

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嫌弃我爹,就是觉得要是能做怀化将军的孩儿就好了。”

又盯着元时,说“总之,我真的很崇拜怀化将军。陛下,你就和我说说吧。他小时候是不是就爱看兵书什么的。”

元时越听越想笑,他看着萧谨说“你就是啊。”

“啥?”萧谨懵。

“你知道怀化将军是现在的长林王吗?”元时问。

“知道啊。而且他都很久不出现了。我听很多人说,他归隐了。”萧谨有些遗憾,“若是没有归隐,我真想见见他。”

“你已经见到了。”元时笑着开口。

“哈?”萧谨更懵了。

“陛下”鲁昭走过来,行礼,“该回宫了。”

“好。”元时点点头,站起身拍拍土。

上了马车,众人在一旁送他。

“平旌哥哥,保重。”

萧平旌笑着点点头,说“你也是,元时。后会有期。”

“嗯。”元时点点头,“萧谨。”又叫平旌身后正在思考的萧谨。

“是,陛下。”萧策戳了一下萧谨,萧谨回过神来。

“你知道我大梁的长林王是谁吗?”元时看着自己侄儿的样子笑道。

萧谨上前几步,满脸疑问。

除了孩子们,众人更是迷茫。萧平旌懵逼:干嘛说这个?

“战功赫赫的怀化将军,大梁长林王,叫萧平旌。”元时看着萧谨笑,然后放下帘子。

鲁昭懵逼的耸耸肩。策马离开。

元时坐在马车里,一会儿就听到身后萧谨大声的一声——“啊!!!??”

所以说你已经是他的孩子了啊,元时心里笑道。

 

 

——“爹……”侥幸的语气。

 “怎么了?”

“你真的是长林王,是怀化将军吗?”侥幸的语气。

“怀化将军衔已经没了,要算,现在是长林王吧。”无所谓的语气。

“.………..”

“你干嘛哭丧着一张脸?”

“.……没有…..”沮丧的带了点儿哭腔。

 

 

萧谨看着院子里又一次因为去摸寒晶石而被林奚训的萧平旌,一脸讨好的样子。

心里小人两条面条宽泪:为什么长林王是我爹……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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